第两百二十三章 来意
四个人大男人围着一碗水煮鱼吃的开心,只是这不够吃啊,几乎是用抢的,生怕落后一步比别人少吃一块,饭都干下去了三碗,摸摸肚子还不过七八分饱的样子。 也不知当真是刘元店内这水煮鱼太好吃了,还是几辈子没吃过饭了。 此刻一看陈斩停下动作,手心里的木勺子掉在地上,也没注意其嘴上说了什么,三人齐齐在心里暗呼一声机会来了! 三双筷子插进碗里,然而,不论再怎么捞也捞不到一丁点东西了,杨虎正要学着陈斩的模样,端起汤来倒进碗里。 便听身后响起一声分外耳熟的声音“都吃着喝着呢?”杨虎刚要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豁然转过身来。 眨了眨眼,舔掉嘴角一粒米,杨虎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将将将军,您吃,您也吃。” “呵呵,吃,陈斩,你们吃的开心,可是将柴大将军的话当了耳边风啊。”丁广志上前一步,冷笑着说道。 别说,其实他也饿了,来到这条街之后,一直闻着那饭菜香味,口水都咽了几次。 此刻总算找到菜香的源头,他心里还有点羡慕陈斩几人,紧跟着又想到这些人会被将军如何惩罚,顿时打住念头。 “将军说什么了?”陈斩手里抱着那个小木桶,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看着丁广志有些愣神。 进入客栈之后,发现情况并没有特别糟糕,柴听山稍稍放下心来,在屋内走了几步,环视一圈,好奇的打量起整间客栈。 他倒要看看,这家在两人嘴里都传的神乎其神的客栈,到底有何稀奇的地方。 除了中间那张黑色长桌以外,其余的桌椅板凳皆十分普通,至于别的,一时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柴听山皱了皱眉,摸着下颌。 此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被陈斩四个人吃相给吓跑了的刘元几人也纷纷从楼下,后院等地走了出来。 均是眼神诧异的看着堂下情况,来过店里的客人不少,刘元也承认他那七香水煮鱼的确是非同一般的好吃。 但像那四位这般恐怖吃相的,却是一个也没有,活脱脱的四个饿死鬼凑了一桌嘛。 “哈,陈斩你还在这儿装疯卖傻呢,将军早便说过,无论是谁,不得作出骚扰城中百姓之事,你来这儿吃霸王餐,当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 将左右两个袖子挽起,丁广志指着桌子大声说道。 既然话说到这儿,柴听山也便收回目光,看着陈斩等着其给他一个解释。 咕咚一声,咽下嘴里的饭,杨虎圆瞪着双眼站起身来,弄了半天丁广志这人,在背后捅他刀子呢。 听了先前几人的谈话声,大体上摸清楚了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刘元咳嗽两声,拱手笑道“来者可是柴听山柴大将军?” 如今晴川县变天了,刘元当然知道,但即使是要讨好也要找一把手不是,不能什么人五人六的来了,他都腆着脸上前,平白掉了价。 “是我。”柴听山正视着刘元,微微颔首。眼前这位掌柜的比他预想的,还要来的年轻。 “那我便要说一句公道话了。”刘元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走下楼梯又道“这几位仁兄,可不是吃的霸王餐,给够了银子。” 说罢又看着陈斩“小店这七香水煮鱼,可还满意啊?” “满意,太满意了。”杨虎赞不绝口的道。他没想到关键时刻,这客栈掌柜的如此仗义。 废话,没花你小子的银子,有什么不满意的,陈斩翻着白眼心里暗自腹诽。 想着站起身来,冲柴听山一抱拳“将军有令,陈斩岂敢违背。” “恩,很好。”柴听山说着又道“好了,没什么事了就都回去整兵吧,我和掌柜的聊聊。” “是。”几人异口同声。 但看丁广志临走前的那个眼神,明显有些不甘心,可也只有认了。 几个人出了门之后,丁广志离的远远的,大踏步的离开,杨虎在后面朝着其背影重重的呸了一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小人。” 反正有了今儿这一出,已经撕破面皮,也不怕被听见。 二楼,掌柜的屋内,柴听山坐在桌前,刘元给其泡了一壶茶,淡青色犹如细泉一般的茶水,从壶嘴倾泻而出,蒸腾着向上飘着白烟。 “有劳。”柴听山显得十分客气,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之后屋内陷入了沉寂,两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袅袅向上的烟雾。 来了之后,柴听山才发现自己来的有些突然,有些着急了,他对这家客栈了解的还不够多。 先前只不过是从王亚金与王大善人嘴里,听说了此间客栈的饭菜如何好吃。 “听说刘掌柜的客栈生意兴隆,深受城中百姓喜爱呐。”还是柴听山率先开口。 “别的不敢说,就客栈内的几道招牌菜,京城几大名楼都不定有这味道。”说这话的时候,刘元显得十分自信。 闻言让柴听山稍稍有些讶异,他满以为即使真的好,对方也应该谦虚一下才是。 而且觉得其中不无说大话的嫌疑,不过是偏远县城的小客栈,就敢说自己与京城名楼比肩,柴听山心里多了几分不信。 但他今儿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这个,他来是为了得到这家客栈的支持。当下也不争辩,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常言道,民以食为天” 知道对方不信,刘元也不在乎,他只需要表现出自己的底气,一切可以交给时间来证明,而且他相信那一天一定很快就会到来。 打柴听山提议想私下聊聊的时候,刘元便大体猜到了对方的来意,所以此刻听其说了这样一番话,并不意外。 “当然,柴某人在朝廷嘴里,是抗旨不尊举旗造反的逆贼,可以给刘掌柜的时间好好考虑。”柴听山跟着又道。 “如果我拒绝的话,往后在这县城内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刘掌柜聪明的话,知道该做出什么选择。”这句话里,便多了几分威胁的意味了。 随着话落,整个屋内的空气都凝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