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斗智
施密特同样报以冷笑，说道：“高先生，你没有看到围捕的现场，怎么就能确定伤员不在车上？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根本没有转移的机会。” “没有机会？”高大炮嗤之以鼻，反问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他中途有没有脱离过你们的视线？” 施密特仔细回忆了下，说道：“有过，不过只有三分钟，而且是为了抄近路。” “三分钟，可以做许多事情。”高大炮说道。 “没错，三分钟确实可以做许多事情，杜威可以把王克转移到地下停车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王克刚刚动完手术，现在还在麻醉中，把他一个人扔下，不等于送死吗？要是那样的话，他为什么还要救王克？” 施密特满脸的不屑，高大炮再能打也只是武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 高大炮冷笑一声，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人帮他转移王克？” 施密特楞住了，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舒尔茨在旁边替他解围道：“高先生，你的意思是潜龙不只来了他们两个，要是那样的话，他们早就会现身了。” 高大炮斜了他一眼，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潜龙？就不会是其他人吗？你们真的天真地认为，潜龙只能调动潜龙？” “还能有谁，他们的……”舒尔茨突然停了下来，向施密特问道：“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华夏大使馆好像有人就在杜塞尔多夫！” 施密特也跳了起来，喊道：“马上去给我调查华夏大使馆人的下落！还有，命令所有单位，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目标接近莱茵河！” 高大炮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帮后知后觉的蠢货，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他第一次怀疑，自己选择到德国来，与联邦情报局合作，到底是对还是错？ 果然不出高大炮所料，华夏大使馆的情报还没有传来，监控地图上，代表杜威的红点已经驶离了马路，落入莱茵河中。 施密特嘴角抽搐了一下，瘫坐在椅子。 他终于知道，高大炮的推断是正确的，老驴已经被转移了，整个抓捕行动失败了。 现在虽然是冬天，莱茵河水很凉，但是对于潜龙队员来说，肯定算不得什么。 谁也不知道杜威会选择在哪里上岸，联邦情报局能够调动的力量再多，也不可能封锁住整条莱茵河。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施密特脑中萦绕的都是这一个念头，他已经想象得到，局里会对他实行什么样的处罚，给个闲职坐冷板凳都是好的，弄不好甚至会送他上军事法庭。 近五十名ksk士兵战死，这个锅必须有人去背。 “高先生，你现在有办法抓住杜威吗？” 舒尔茨的问话让施密特清醒了过来，他猛地拉住高大炮的手，说道：“高先生，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一定要抓住杜威，不然我们都完了！” 高大炮暗叹一声，他虽然看不起施密特和舒尔茨，但正如施密特刚才所说，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此次设计抓捕杜威和老驴，很大原因是他的建议，好大喜功的施密特才会同意这个计划。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不但抓捕失败，还死了那么多ksk士兵，不论怎么说他都难逃其咎。 “好吧，鲜儿，就让我们来斗斗吧。”高大炮轻笑一声，说道：“我可以抓到他，不过我有个要求。” “行！”施密特回答得十分干脆，说道：“只要我能做得主的，我全都答应你！” “我要指挥权，包括你们俩个在内，都要听从我的指挥。”高大炮沉声道。 施密特没有犹豫，直接应道：“没有问题，只要能抓到杜威，我们俩个就听从你的指挥！” 现在，高大炮是他唯一的希望，只要能够抓捕到杜威，那么一切都有挽回的可能。 高大炮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命令所有部队，在杜威坠河三百米范围内，全力搜索！” 明知道高大炮的方法和自己一样，施密特还是应道：“我这就通知下去。” “还有，把你们抓捕的经过和我说一下。”高大炮说道。 舒尔茨把整个经过讲述了一遍，高大炮眼睛都瞪大了。 你们是不是傻？ 明明知道杜威在地下诊所给老驴动手术，还偏偏要等他们出来再抓捕，那样最起码能抓到个老驴，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我们也没有办法，你也知道国会里有些人不想得罪华夏，局里特意强调，这次是秘密行动，不要太大的轰动，免得被国会那些家伙知道。可偏偏那个西蒙的背景比较大，他有个哥哥是国会议员，我们要是硬闯进去的话，那就大白于天下了。”舒尔茨无奈地说道。 高大炮险些绝倒。 口口声声不想引发轰动，结果轰动却更大，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都想了些什么！ 他再次怀疑自己选择的正确与否了。 …… 杜威开车冲进莱茵河，冰凉的河水涌进车里，瞬间就湿透了他的衣服。 不过，对于曾经出身冰剑大队的杜威来说，这点寒冷真的算不了什么。 就算是华夏东北零下三四十度的低温，他们也要进行冬泳训练，杜塞尔多夫比起东北差得太远了。 杜威掏出手枪，奋力砸向车窗。 车窗虽然是防弹玻璃，但因为遭受了无数子弹的洗礼，砸破它并没有费多大劲。 从车内钻出，杜威顺着河流向下潜去，直潜出将近百米，感觉呼吸已经有些困难，这才浮出水面。 此时天色已晚，莱茵河水面又宽，想要河面上找到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不过追兵们并没有放弃，调集一切能用的设备照明，大肆搜索他的身影。 回头看了眼岸上寻找他的追兵，杜威深吸口气，再次潜入水中。 如此反复，游出将近一千多米，就是强如杜威，也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 不过，他还是强咬着牙，又游上了南区的对岸。 相比河中，岸上更加冷，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被寒冷的晚风一吹，竟然有结冰的倾向，杜威不由打了个寒战。 当务之急，是马上找身衣服换上，不然这样子出去的话，就算是晚上也会引人注目。 但是杜威早有准备，他选择的这个地方，正是杜塞尔多夫的一个度假别墅区，错落布置了十几间别墅。 这是他在看凯瑟琳拿来的地图时，就选好的逃生地点。 今天不是假日，大多数别墅都熄着灯，里面没有什么人，他可以到里面找到自己需要的衣服，甚至交通工具。 “就你了吧。” 他趁着夜幕的掩护，向一间别野摸了过去。 虽然没有和老猫学过撬锁，但要进入一间没有人的房子，还是难不倒杜威。 他来到房后，仔细听了听里面，没有什么动静，掏出得自ksk士兵的军用匕首，将它插进窗缝里。 没费什么周折，杜威便撬开了窗户，翻身跳了进去。 别墅里果然没有人，他先去找了身衣服，然后又去了车库。 因为是度假的别墅，车库里没有汽车，只有辆摩托车，钥匙还在上面插着，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了。 既然没有人，杜威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决定先去浴室准备洗个澡。 虽然德国讲究环保，莱茵河不是恒河水，但流经鲁尔工业区，也不见得就干净到哪去。 没想到热水器还是太阳能的，正好冲个热水澡，把身体的寒意一扫而尽。 南区，行动指挥室里。 施密特放下电话，擦了下额头的汗水，说道：“高，现在怎么办？局里又在催我了，他们对我们很不满。” 高大炮低头摆弄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道：“等。” “等？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总得给我个准信吧，至少让我和局里说一声。”施密特急着说道。 “你当你要抓的是谁，那可是潜龙队员！就算是和你们的007比起来，也不差多少。”高大炮说道。 “007是英国佬的。”舒尔茨纠正道。 “在我看来差不多。” 高大炮耸了耸肩，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什么英国佬德国佬，不都是欧洲白种人吗？ 他低头扫了眼屏幕，嘴角露出一缕笑容，走到地图前用手划动了两下，然后在上面划了个圈，说道：“马上调集人手去这里，他就在这里！” 施密特和舒尔茨立刻凑到屏幕上，认出那里是南区对面的度假别墅区。 杜威横渡莱茵河的可能很大，但是这里距离落水点只有一千多米，他会选择在这里上岸？ “你找到他了？他就在这里？”施密特问道。 高大炮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是这间别墅，不过周围几间你们都去仔细检查一下，免得漏掉了。” 连别墅都确定下来了？ 这未免也太神了吧？ 高大炮怎么会这么笃定，他就在这里。 施密特和舒尔茨都瞪圆了眼睛，他们想破脑袋也不知道，高大炮到底是怎么找到杜威的，这家伙从接手指挥开始，就一直坐在那里玩手机有没有？ “快去下达命令，他要是再跑了，可怪不着我。”高大炮不悦地说道。 “好好。” 施密特急忙下达命令，然后又围到高大炮身边，陪着笑脸问道：“高，你到底是怎么找到他的，能告诉我们吗？” 高大炮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头，说道：“脑袋。” 脑袋？ 施密特和舒尔茨顿时无语。 你这什么意思，说我们没有脑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