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却话巴山夜雨时，且随风去10

    然而这个看似苛刻的定义，并不能帮助这些医生们找到符合康采恩标准的做事方法。

    所谓的因果关系是建立在背景资料的基础上的背景资料，来源于思考者平时的认知，倘若平时的认知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么因果关系即便能够推导出来，也不符合相应的标准，比如说这些大夫们心里所潜藏的那些封建时代的封建认知，就让他们在寻找因果关系的时候完全跑了调。

    因为柳树在每年春天的时候都可以抽出新的枝条，所以它对于骨骼的再生一定是有好处的，像这样的奇葩因果关系，在大夫们那里其实并不算得上是奇怪，所以康采恩对他们的改造几乎完全以失败而告终。

    后来无奈的他只好求助康定国，好在这位狂徒在这方面还在小有造诣，至少卫生管理条例什么的，他还是能够清清楚楚的拉出那么三五百条的，于是这个小小的伤病营便立刻焕发起了新的活力。

    再加上康采恩从近代贩卖来的药物，被他用最快的速度发放下。这里的伤员们几乎是用大夫们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的康复起来，于是这群人惊讶的发现，或许康定国所传授的医学精神，并不是他们现在最为急需的，但刚才对于手中药物的管控相当严格，而且，他简单明确的告诉这群已经垂涎三尺的大夫们，想要弄清楚这些药物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就必须学习他那为疯狂老爹带来的医学知识，至于他的老爹为什么会显得疯狂，那是因为他在这座军营当中又搞起了在玉津园大学当中十分流行的宣传墙。

    宣传墙这种东西，最早还是康采恩想起来的，但后来几乎作为康氏风格而成为标志存在，听说即便在两浙路的某些村庄，也因为郗平的到来而出现了类似的状况。

    不过当地官员对这种现象却是乐意之至，因为他们非常欣慰的发现这些人在传播知识的过程当中，早就已经为他们做下了许多平时看不见的工作，我为教皇大姐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原本应该是他们这群当地父母官的事情，如今却白白让一群疯狂的康氏崇拜者给做了出来，而且他们这群官员既不需要付出任何的经济成本，也不需要劳心劳力的在旁边指挥着，倘若他们不高兴的话，那才是活见鬼了。

    不过康定国的这番疯狂在这里却没有得到相同的待遇，原因其实非常简单，剩下的间谍一直都在边境一内活动，在这种情况之下，把这些重要的东西写在墙上，即便是自家的伤病也显得不够保险，不过康定国却执意如此，他认为像这样的东西只有传播开来才可能在士兵当中起到效果，但这要传播开来才能发挥作用的东西出现，就必然会出现在敌方手中，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因此为了防止让敌人知道，却不让自己的士兵从中获益，这种想法是十分愚蠢的，至少在康定国看来，比因噎废食要严重得多。

    但是他的这种想法却立刻遭到了将领们的反对，这些人虽然没有他那么知识渊博，却深刻的知道军队当中的氛围和制度，因此他们几乎是无一例外的建议，要将制作伤病员或者说是疗养院挪到更加靠近内陆的地方去，他们所指的内陆并不是相对海岸线而说的，而是相对边境线来说的。

    恰巧在这个时候，两份很有趣的信件几乎同时到来，一封是府州折继宣，一封则来自青简城的种失衡。

    折继宣这个纨绔子弟并没有给康采恩带来什么好消息，他只是兴奋地告诉康采恩，他所需要的劳工人数已经凑齐，随时都可以开工，并且还询问他承诺的音量是否能够如实凑齐，如果不能的话他可以宽限一段时间，甚至可以少收一部分，这些废话当然不可能引起康采恩的注意，他现在可不缺钱，所以这个贪婪无度的家伙便立刻被康采恩无视了，他的信件很快化作一堆灰，而青涧城的种世衡带来的消息，则让康采恩感到振奋，

    这家伙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人手，随时都可以配合康采恩加固清涧城的城防。

    脆弱的清涧城一直以来都是种世衡的心腹大患，因为他就在西夏人的昼夜之处，所以在当初建立这座城池的时候，就曾经不止一次的遭受过心上人的干扰，这座城还能建设起来，对于种世衡等人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心理安慰了，所以当初的他们也没有追求这座城的坚固程度。但宋夏战争愈演愈烈，这让种世衡担心起来，如果这座城出现什么问题的话，那么他们整个家族都有可能受到连累，因此种世衡便想着寻找个机会重新修缮一下，丞丞如果换作是原本的历史上他的可供选项其实很少，甚至随着历史的演进，在几年之后最终还是丢掉了这座宝贵的城池，而他本人的历史记录也因此戛然而止。这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在保家卫国的最后一战当中丢掉了自己的小命。

    如果西夏人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相信他们宁可撕毁与宋朝的和平协议，也不会放过那样的大好机会。

    但随着康采恩的到来，西夏人的命运恐怕就要发生巨大的改变了，而此间受到最大好处的一方，当然也会包括一直全力杀敌的种世衡。

    种世衡家族报效国家的方式，对朝廷来说也是莫大的一种讽刺。朝廷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他这位旷世奇才竟然能够做得到，不但在这块地方修建了一块城池，还屡次使用计谋让西夏内部不得安宁，如此以来，朝廷当中的那些文武大员们就难免会看他不顺眼了，就连皇帝赵祯其实也很忌讳这种以家族形式聚拢起来的军事力量，西北的那个折家投靠大宋比较早，这一点赵振也就可以不用在乎了，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种世衡，却需要他再好好试探一番。

    不过相应的计划还没有开始，种世衡这个家伙就抱上了一位新贵人的大腿。这位新贵人不是别人，正是康采恩。

    既然修筑城池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那么种世衡所在的地方就理所当然的将会成为康采恩下一个着重描绘自己存在感的地方。

    如果府州的折家也不能不加以利用，或许这个应该挪动地方的伤病营，就应该到他们那里去，和三周也只有这一家的城墙才最为结实，而且他们就修在黄河边上，不用担心淡水的供应问题，也可以凭借黄河这道天堑，很大程度上阻隔敌人的进攻。

    即便是面对李元昊的时候，这座城池也发挥出了它应有的特色，去年刚刚结束的那场战斗便是最好的写照。

    既然有了基本的安全保障，那康才也就不必担心康定国的安全问题了。虽然这里距离边境线仍然很近的人，有可能被新上的间谍们打听到很多有用的消息。这里毕竟属于反抗西夏的核心地带，对于间谍的追查应该还是比较到位的，至少比丰州那边要强一些，因此康采恩很快便和康定国商讨起了这件事，而康定国也同意了康采恩的方案。

    唯一让他们感到有些不爽的是，在经历了一系列的连续奔波之后，那些刚刚投入了重体力救治活动的大夫们终于有些扛不住了，他们几乎是以n的形式要求把她们送回开封去，那里还有许多病人等待着他们的治疗。

    而且他们的理由也相当充分，因为他们此行的初衷原本是为了治疗康采恩的伤情，但是康采恩已经近乎痊愈，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而且他们是私人请来的大夫，并不是公家派来的差役，因此根本就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情。

    但他们的意见刚刚表达完，周围的几十个将领们便都炸了锅，他们几乎是用愤恨的神情看着这群，声称要离开了开封名医，这群大夫显然不知道在这个西北苦寒之地有一名好军医，对于将领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们既然来了，便断然没有不做成点事情就走的道理。

    于是这群将领们几乎是一拥而上，要把这群名一名接近深深的留在这里，无论是用绳子捆还是其他什么方式，他们都要为自己手下的兄弟们争取到更好的医疗条件。

    然而这群大夫们也不是好惹的，呆在开封城里久了，认识的达官显贵简直是不胜技术，加上他们又是行医这个行当的。于是。那些达官显贵们几乎都多少欠着他们几分人情，因此即便是求上门去，他们也不可能全然不加理会。

    倘若是在这里受到威胁，那么他们是否一定是要报复回去的，当然他们是连威胁也不愿意受，这因此便爆出了身后那些达官显贵的名字，而其中竟然还有三五个人的关系，并不像想象的那种基于医患关系而是确确实实的血脉联系。

    这年头人去当大夫的也有很多，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理念早就已经广泛传播了，而那些达官显贵的亲友当中，也有很多人拥有着相当高的物质条件去学习医学方面的知识，即便是皇亲宗室当中也有不少类似的存在。

    因此有人在这里声称某某是我的大舅子，也断然不需要怀疑这些话的真假。

    而这些关系丢出来之后，边境上的这些将领们才发现，相比起他们这群人背后的那些靠山，自己的官职简直想到了让人无言以对的情况，要知道在边境上一个统领500人的只会是很有可能都还不是入流的官员。

    这样的情况即便到了神宗年间，也没有太大的改观。

    像康采恩这样的芝麻小官，看上去只有瓶的样子，但在边境上已经算是高级武成了，即便是放在整个朝廷当中，他这样的大使臣，也已经成为了不容小觑的存在，那唯一让人感到有些郁闷的是，在经历过连番大战之后，朝廷的封赏竟然还没下来，这和以前赵祯的行事风格好像有些区别。

    或许这和张小娘子为他带来的那些消息有关，但现在康采恩可没有兴趣把这些事情摆在自己的面前。

    无论汴京城里传播着怎样的言语，他都清楚的知道，只要不是足够离奇的事情，基本上都没有可信的价值。

    现在的皇帝还有需要烫的地方，所以那些文臣们无论怎样唧唧歪歪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地位和升迁之路，而他现在有机器年轻，只要在政治舞台上略微显示音响存在感，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抱着某些诡异的想法找到他，来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

    这种诡异的想法，当然是某些重臣在百年之后，还要看顾一下家里自制的发展。而他们我要达成这样的愿望，就必须下一代名臣建立良好的关系。

    康采恩正是准备成为这样的炙手可热之人，要不然也不会主动帮助明镐做这些事情。

    当然这些事情也并非全然凭着投机取巧的心理去做的。明镐这个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让人相信他能够在边境上做出一番事业来。而宋夏战争对于宋朝的影响，也注定这里将会成为重要的功劳捞取缔之一，因此为了以后能够在这里有更丰富的底牌可以打，康采恩当然要建设一批符合自己心意的防御设施。

    这其实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于是他立刻行动起来，但已经确定李元昊战败逃走之后，他便轻轻松松的南下，来到了种世衡所在的清洁城。

    唯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专程来看他的张小娘子，并没有跟随康定国前往府州，而是与他一起来到了这里。

    种世衡在城门口迎接了康城，但参与营救的人并不多，除了他们家族当中的资质以外，几乎没有其他人在场，不过刚才也没有在乎这一点，他知道是汴京城里的某些传闻，让现在的他在地位上显得有些尴尬，许多人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他，所以出现这样的场面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他相信前途是光明的，而且皇帝应该也快作出反应了。

    这接二连三的阴霾，或许也应该结束了。只是他不确定的是，以结束的形式究竟是怎样的？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