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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墙上的洞口看过去,隔壁的屋子除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屋顶吊下来的一盏不甚明亮的15瓦小灯泡,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门被打开,一个头上罩着黑布的女人被一圆脸青年推了进来,摁在椅子上。 那女人被揭了头罩露出来的脸竟然是刘满娣,绮芳惊讶极了,转头无声地问金镰侃:“你要干什么?” 金镰侃只回了俩字,“看着。” 刘满娣这一路行下来,稍微稳住心神,心里悔死了,一开始要是拼命反抗,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不知道被带到哪个犄角旮旯,想跑都不知道往哪跑。 梗着脖子问刘飞:“你们这是犯法,我男人呢?我们要是有个好歹,你们会被拉出去枪毙。” 刘飞满脸惊讶,“我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请你来这里做做客,就犯法了?放心你男人在另外的屋子,暂时没事……不过你们接下来要是不配合,我可保证不了我不犯法。当然我要是犯法,你和你男人有没有命去告我,就两说喽。” 刘满娣吓得一哆嗦,“你到底想怎样?” 刘飞懒得跟她周旋,“佘家暗地里要求你打探什么消息?” 刘满娣小眼睛露出恍然,原来是余家找来的人,“余家老太太真有手腕,还找来打手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智商,第一句就承认自己冒犯余家,刘飞都被她蠢笑了,“还说没关系,你都不打自招了。” 刘满娣自知失言,赶紧捂住嘴。接下来,任凭刘飞怎么问就是不说。 “不说是吗?”刘飞话落,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声音大概从隔了两间房子的另一间屋子传来,自然是刘满娣男人发出的。 “杀人了!快来人啊,杀人了!”刘满娣这才明白,这青年人不是口头威胁,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窜到门边,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上打不开,边拍门边呼救,她越喊那边的叫声越撕心裂肺,还伴随有气无力地求饶声,“求求你,别……别,我不行了。” 求饶声,声声入耳,绮芳恨不得捂住耳朵,望向身边的男人,金镰侃嘴角带笑,很享受地在听。 金镰侃啊金镰侃,这就是你的解决之道。 刘满娣最识时务,见呼救根本没用,想也不想就屈服,“我说,我说,佘家让我注意余家的一举一动,他们吃什么,喝什么,跟谁来往,添置的新东西,找几样古董,还让我……” “让你干什么?” “让我把两家之间封住的侧门想个办法拆掉,解封。” 解封?佘家抢了金家的房子还不够,还想把余家房子当后院? 刘飞哼了一声,“不用费事解封,那房子你们也不用住了,回到桌子边,抽屉里有纸笔,写个自愿搬迁声明。” 绮芳转头看金镰侃,原来他今天安排这出,还有这个目的,替余家收回房子。可这手段……用一言难尽都不足以形容。 金镰侃回视,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使劲感谢我吧。 “你说什么?”隔壁刘满娣脑袋被这句话炸得嗡嗡响,“搬走我们上哪住去?我们有证,住那名正言顺,为什么要搬?” “不是让你自愿搬迁吗?把房子赠还余家。” “我跟你拼了,打死我也不写。” “那打死你男人呢?”刘飞虽然长了讨喜的圆脸,但笑的时候一边嘴角偏高一些,面上带点邪气。 外边王自荣喊声又响起,仿佛用尽了最后力气,声嘶力竭一声喊之后,嘎地停止,听起来人昏了过去。 昏不代表死了,刘满娣就是不依,“想让我们搬家没门。” 刘飞不耐烦道:“那就别浪费时间,东西我可以找人代写,等我把你男人的血放干净,用他的血在上面按个手印做证明,还有你的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满娣依然没有动作,刘飞也不催,屋里紧张气氛弥漫,空气都仿佛凝固住。 突然,绮芳仿佛听到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随后是一声闷哼,远远地有血腥味传来,滴答、滴答,是血滴落在铺地的石板上的声音。 刘满娣崩溃了,“啊!杀人了!” 还有个人也崩溃了,绮芳双手在腹前握紧,控制住身体的抖动,使劲闭紧嘴巴,不让自己跟着一起尖叫出声。刚签了保证书,就立即撕毁,这人行事做派真是随性而至。 身旁的人还嫌不够,无声地笑后,无声地问:“杀人好玩吗?” 那猩红的唇像是沾上了人的血,在绮芳眼中蔓延成一张吃人的血盆大口。她原本想问出那句“是真的吗?”也不用再问。 金镰侃的天赋是什么?金镰侃的天赋是杀人,决水,杀一城人!以前的金镰侃只是伪装,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绮芳心中不停地进行自我暗示,这不是真实世界,这是跟我无关的平行世界,平行世界杀人可以不管,我可以装作看不见,对我不看了…… 金镰侃满意地注视流过门板的血慢慢在地上汇成一汪小血潭,刘满娣为了救他老公,哆哆嗦嗦写着自愿搬迁声明,写完再也支持不住,吓得晕过去。 今晚的目的达到了,哦,还有一个目的,转头看身边的绮芳,人呢? 刚想去找人,刘顺鼻子下塞了两团纸从外面进来,手在鼻子底下猛扇风,抱怨道:“这人脚也太臭了,差点把我熏晕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