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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完换上猥琐的笑,“金哥,这男的被她膀大腰圆的老婆都快榨干了,我才扎了几个穴位,就叫得像杀猪一样,回头得给他提个意见,多上咱们铺子买点猪腰子补补,对了,我还免费给他抠了个鸡眼,哎呀,还没洗手呢,恶心字了……可惜那老些猪血,能做多少顿毛血旺?” 顺子叨叨个没完,金镰侃往外走,“我先走了,收尾的事你俩能干好吧?” “金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金镰侃出去找到站在船头的三虎,问:“绮芳呢?” 三虎朝船舱指了指,金镰侃看过去,见绮芳坐在小板凳上,大眼睛正幽幽地瞪着他。 回程天已经黑了,迎面撞上来的夜虫太多,三个人也没怎么说话,在余家外面放下绮芳后,虎子憨憨地问,“哥,咱们今天带绮芳过去达到目的了吗?她回来路上一直盯着你看,一动不动的,这是为啥啊?” 夜色掩住了小金脸上的得意,“太崇拜我了呗。” 第二十五章 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 绮芳头一次失眠,一闭上眼,耳朵里就响起在浅湾村听来的惨叫, 眼前血流成河, 辗转反侧一晚上,怎么也睡不踏实。 该死的大魔头金镰侃, 这个人的存在就是来考验她的道德底线的。 带着浓重的起床气,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 一看时间, 才四点半。 夏天夜短,外面的天色已经发亮,余家其他人还没有起床,院子里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 绮芳下楼用凉水冲了把脸,打开院门, 准备去河边走走透口气,路过刘满娣家门口,见院门大敞,天井里到处散落着杂物,一看就是因为搬离得太匆忙, 杂物都来不及收拾。 绮芳进了院门,挨个屋子查看一遍, 所有房间都空了, 原本属于余家的第二进院子现在连只喘气的耗子都不剩。 金镰侃果然是金镰侃,雷霆血腥的手段一出,势必要立即达到目的,房子一晚上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收回来。可绮芳没觉得开心, 心中压了块大石头快要喘不上气。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绮芳,你怎么起这么早?” 回身一看,黑瘦青年左边眉毛短了一点,是双胞胎中的弟弟小五,正拎着一个大竹编簸箕进院子,应该是刚刚外出倒垃圾去了。 “顺子和小飞昨天晚上累坏了,安排他们回去睡觉了,金哥让我早点起来,把屋子打扫干净。”小五向绮芳解释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绮芳脸上露出了然,是啊,杀完人,还得处理现场,回头还要撵人搬家,刘满娣应该还在,要不无法解释两个大人突然全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孩子总不能赶尽杀绝,还得把人唬住吧,一晚上干了这么多,能不累吗? 对了,尸体怎么处理的,埋哪了?就地解决,扔塘里喂鱼了? 不想打草惊蛇,绮芳隐晦地问道,“怎么安置的?” 小五拿起大扫帚扫院子,不在意回道,“哪来回哪去呗。”那家原先就住在龙城外的五里坡,老房子好好的,住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绮芳脸色苍白,哪来回哪去?从土里来回土里去,尘归尘土归土…… 这里山这么多,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把人埋了,想不被发现太容易了。“犯罪成本简直太低了。”绮芳轻声自语。 小五没听到,边扫院子边跟绮芳唠家常,“绮芳,你家原先一共四进院子,长辈住一进,剩下的三个哥哥正好一人分一进,等着哈,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帮你家把剩下两进都要回来。” 还要再杀!! “小五,你见过血吗?” 一刀子捅进猪脖子,红刀子进白刀子出,血能流一大盆,他最爱吃猪血糕,小五猛点头,“当然见过血,见过太多了。” 大魔头的小弟就是小魔头,绮芳纳闷他们怎么会平时表现地那么蠢萌,杀人时却能不眨眼地干净利落把人干掉。 物以类聚,这些人要么被金镰侃洗脑,要么跟他一样有情感障碍,杀人像杀猪。 她这是被杀人狂们给包围了! 绮芳站在院子中间,感觉四面的房子向她挤压过来,一时间呼吸困难。她终归是个刚出校门的菜鸡,理论和实践终究是两回事,她是想做刑辩律师,可还没做好准备一下面对这么多犯罪分子。 没过一会,余家人陆续起床,见院门没关严实,先起床的妹妹没在厨房,余凌峰出去找人,走出去一看,不得了,二进最烦人的那一家怎么突然搬走了,奇怪,晚上怎么一点动静没听到? 立即激动地跑回家,挨个屋子喊,“爸妈,爷爷奶奶、大哥二哥、嫂子们,你们快出来,刘满娣两口子搬家了。” 一家老少闻声全都涌到第二进,俱都吃惊无比,到底怎么回事?这一大家子才来找过麻烦,怎么就悄无声息地搬走了? 小五被众人盯得不好意思,挠了挠脸,解释道:“金哥说了,既然佘家在这里放只眼睛监视你们,我们就把这只眼珠子给抠出来,让佘家知道咱家不是好惹的,以后想使坏也要顾忌一番。” 余泽湃满脸不可思议:“刘满娣两口子都是滚刀肉,软硬不吃,他们手里还有房管所给补的证,如果房子好要,我们早就要回来了,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绮芳:爸爸,那是你们还不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