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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对方的回应,他才收起没见到人的失落,打起精神,看到对方不断的发来的他的照片,见不到喜欢的人的感觉终于好了不少,内心得到安慰,心情也逐渐变好起来。 三年后。 谢幕的舞者们回到后台,化妆室里晋翯被梁盈秋拉走,边走边回头说:“我告诉过你小心被人骗了,你那个女朋友就是个骗子,这三年里她哪儿看过你一次,就来拍拍照片,每次都找借口提前就走,她真的来过吗,不是找人代拍的吧?” 程漪在后面踹他,被他瞪了一眼,晋翯高声对坐在化妆镜前沉默的身影道:“有本事你让她出来啊,妈的骗你那么久,什么女朋友,把她踹了行不行,现在谁不喜欢你,你偏要挂死在一棵树上。丛孺——” “对方骗你的,就是玩弄你这种小男生,她要不是骗子她怎么回回都不来见你,别再自我安慰了丛孺,你该清醒清醒!” “晋翯我打死你!”程漪冲过去,梁盈秋怕再闹起来狠狠踩了晋翯一脚,拽着他出去,化妆师的门被悄悄关上,丛孺还能听见程漪在外面跟人说暂时别让人进来打扰他的声音。 聊天框还停留在最后一句,对方:“抱歉,今晚家里有事,我先回去了。演出我看完了,你跳的好好,好想亲亲你。” 这三年里他们曾约定过一回又一回演出见面,丛孺提出一次又一次,对方也答应一次又一次,次次丛孺满怀期待,失落而归。从生气到伤心,再到被对方哄好,丛孺已经逐渐习惯了这样的步调,这回对方没有出现,丛孺也不感到意外。 对方:“卸妆了吗,要去哪里吃饭,我让人给你送……” 丛孺仰头又落下,胸口起伏,似乎疲倦的叹了口气,他不再怔怔的看着屏幕不作回应。“我们分手吧。” 对方:“生气了,今天真的有事,不是不来。” 丛孺:“分手吧。” 丛孺打字的速度从来没那么快过,积攒了一大堆的话发过去:“三年了,除了第一次见你,后面我每次要求见面你都说有事,你学业在忙工作在忙,这些我都理解我体谅你因为我喜欢你啊。但是,这次三年下次你还要三年吗,我不是等不起,我是,我也会累啊,我每次想见你迫不及待想见你每天做梦还会梦见你,我们除了每天网上聊天,没见过一次,我以为你是害羞,我想着跟你打电话也好的,可是每次你都拒绝了。 我自己安慰自己给你找了很多借口,你说不许我看别人喜欢别人,我心里就只有你绝对没有跟别人多说过什么。每次的演出我都想着你会来看,我都期待和你见面,每次都是你发我一些照片,我不是想看你拍的我,我想看看你,不是冰冷的照片。我也想象鲜活的人一样可以亲吻你,我们牵手拥抱面对面聊天,可是你呢,从来都是下回又下回,这样的下回还有多久,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真的喜欢我吗?” 丛孺恍惚的看着自己打出来的一大段字,感觉说的很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可说出来后又像浑身都松了口气一样。 矛盾不是一天发展起来的,日复一日堆积的太多,渐渐的就变成了一堵墙,墙垮塌了,鲜淋淋的事实暴露在他和对方面前,是他们一直以来心照不宣都知道的事情,以前稍微提一下,就好像会误解了对方的感情,有愧疚有害怕,假装告诉安慰告诉自己不要贪图一时的感情,要长长久久势必要经受点磨难。 但是太长了,三年没见过面一天比一天难熬,是他太贪心了,光凭网络文字交流已经无法安抚他躁动不安的心神。 只要对对方越喜欢,他就越忍受不了见不到人的孤独,他想或许对方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丛孺也不想逼她,虽然说出分手他心里也很难过,甚至立马关掉手机连碰都不敢再碰,但他不后悔这么做。 不能见面也可以,可是一辈子不见……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他也会怕做错事辜负人,他也不知道感情上能维持什么程度。 很久以后化妆室外面响起敲门声,以及程漪轻声关切的问话,“葱葱,你还好吗。” “该出来了,老师要带我们去吃饭了。” 等了半晌,程漪才看见打开门后的男孩子,应该说他已经是个英俊漂亮的年轻人了,只是经常挂着笑的嘴角紧抿,不见潇洒,眉宇间笼下情愁般的薄纱。 程漪刚要笑着说话,冷不丁瞧见他眼皮上的一抹微红,一时惊的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吃过饭,丛孺被晋翯拉去酒吧,他孤独的坐在吧台前,都上来搭讪的人都视若无睹,酒一杯一杯的灌。 晋翯:“别喝了,老子让你来是让你看美女的不是让你借酒消愁的,能不能有点骨气!天下女人多的是,非她一个是吗?” 丛孺:“你不懂。” 晋翯:“???” 丛孺懒得理他,“种马懂个鸡毛,你滚吧。” 夜里一两点,闹腾的人群终于散场,晋翯扶丛孺到马路边坐下,“想吐就吐吧。” 他等了一会,丛孺还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也没抬起头来,晋翯蹲下来小心凑过去,就和转过眼珠的丛孺对上,他脸上好像也染上了酒气,皮肤红的好像粉红色的薄雾,眼里不知不觉就积蓄起了剔透的水珠,盈润的让晋翯一慌。 “等等,你不会要哭吧,为了女人,你哭毛啊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