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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不期流年 楚辞观察着眼前的钟离煊,?钟离煊只拧眉看着脚下的黑水变成了两个人影,两个影子现出后直奔楚辞而来,钟离煊抬手在腿外侧一抹,?抽出一把软剑,?当场和两个影子缠斗在一起。 面对黑水化成的人形,?钟离煊再不掩杀意,?招招夺命,只见寒光一闪,?那两个影子就身首分离,?落地又化成了几滩黑水。 不等钟离煊松口气,分散开的黑水又漂浮起来,变成了四个人影。 这些影子目标明确,?直奔楚辞而来,好在速度比起最初慢了两分,?楚辞顺手捞过身边的一个陶瓮,冲着一个黑影兜头一扣。 黑影挣扎一瞬,没入了瓮中,而后那瓮宛如活物一般弹跳起来,?楚辞摁住陶瓮,?看向另一头。 只两息的功夫,三个黑影已经被钟离煊斩于剑下,钟离煊眼疾手快地捞过一旁的另外几个陶瓮扣在水上,黑影消失,?钟离煊将陶瓮踩住,?侧头看了一眼楚辞。 青年眉眼冷冽带着煞气,软剑握于手中,手臂扣在身侧,?他的肩膀只被粗略包扎了一下,行动间血顺着手臂蜿蜒到手背上,又沁在剑尖,他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别的刺客,抬手抹了一把脸,露出个笑:“还好你没事。” 擦脸时钟离煊手指上的血痕染到眼下,蜿蜒出一道红痕,钟离煊的身影也虚化了三分。 楚辞看着那道血痕,只觉脑中划过一道闪电,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急忙上前想握住钟离煊的手,但是触手成空,钟离煊的手已经虚化,他怔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楚辞。 “我这是怎么了?”钟离煊一脸纳闷道,他想回握住楚辞的手,却扑了个空,青年越发疑惑,他只觉眼前弥漫起一道黑雾,将他和楚辞隔开,很快楚辞就消失在眼前,钟离煊有些惶恐地唤道,“楚辞?” 而幻境中的钟离煊此时也已消失在楚辞面前,楚辞只觉身周涌动着一股寒意,他打个冷战,猛地睁开了眼睛。 楚辞醒了过来。 他只觉房内有一股浓重的腥臭味,翻身而起后查看一阵,发现自己好端端的坐在床上,入睡时是傍晚,此时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床边一字排开的几个水瓮晃动着。 水瓮中像是盛着活物般弹跳着,其中一个水瓮不知何时被打破,一滩水渍濡湿了床单,那水渍宛如活物般挣扎着想攀附到楚辞身上,楚辞刚一起身,那股水流就朝他口鼻弹射过来,楚辞大惊,幸而那古怪的水渍突兀的凝滞在面前,楚辞这才发现自己面前隐隐现出一道透明屏障,将水渍牢牢阻挡在身周外。 那屏障上血色一闪,跳动的水渍触碰到楚辞皮肤,登时像是碰到了火苗一样,黑水发出尖锐的刺啦声,一股黑臭的烟雾从水中析出,黑水落在地上,再无异状。 楚辞看向脚下,地上不知何时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水。 他面色一沉,淌过地上的水,抱起一个水瓮查看一阵,没发现异常,小心将水瓮盖住。 楚辞走到门口,发现大门被紧紧拴住,门外一阵阵喧哗声,隐约能听到田大叔等人和大祭司争吵的声音。 “大祭司,你命人将将军的住所看守起来是想做什么?将军已经两日没有现身,可是你这妖人暗害了将军?若是将军有何问题,我等必将斩了你这妖人的头颅祭天!” 大祭司盘膝坐在门口,脸皮抽动,露出个怪异的笑容:“楚将军想掌管我赫烙族,总得经过神明的考验,我赫烙族是归墟之民,要号令我们,归墟之水自会前来引导楚将军,莫急,快了,已经快了!” 田大叔等人闻言,想到那日东胡王宫义庄内看到的尸体,只觉心里发寒,当即冲上前去:“你这妖人,快放了我们将军!” “打扰神明考验,你们是要吃些苦头的。”大祭司眼皮撩了撩,身形不动如山,田大叔并几个孩子才刚接近门口,就见大祭司袖子里一道水线钻出,黑水笔直的没入几人口鼻,几人惨叫一声,滚落倒地。 田大叔浑身抽搐,口鼻渗出血来,他干呕两声,没能将没入口中的黑水吐出,田大叔惊骇地看向大祭司:“妖人,你做了什么?” 几道水线射出后,大祭司面容肉眼可见的老迈了几分,他咳嗽一声,声音浑浊沙哑:“此乃归墟之水,经受得了考验方为我赫烙族贵客,若是经受不住考验,生死也全凭造化。” 田大叔几人对视一眼,皆明白过来——这怕就是赫烙族的咒术了。 两日前楚辞就叮嘱过他们,让他们按兵不动,若是两日后还没消息,他们才可以查探,哪知赫烙族的大祭司手法当真怪异,楚辞如今音讯全无,现在这大祭司还用黑水攻击他们,田大叔等人皆是心头一凉,猜测楚辞怕是凶多吉少了。 田大叔等人面色难看至极,一时竟没发现大祭司袖子下的手也在隐隐发抖。 大祭司口中说是考验,实则就是借助代代祭司流传下的本源之水控制人,这本源之水并不多,一次只能用来控制一人,若是此水入体,那人就会形如傀儡只听他号令,此前他的弟子想偷盗本源水控制东胡王,但是失败了,东胡王不足两日就暴毙,大祭司的弟子因此从年轻人瞬间衰弱成老人。 大祭司很失望,就将弟子派去随军攻打东胡,而后那位祭司也死在了楚辞手下。 以归墟之水控制人,只有大祭司能保证成功,而方才袭击田大叔等人的水,还是许久之前用一滴本源水,以狼神尸体炼制的尸水,效用远不及本源水,但也能让田大叔等人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