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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控制这些掺杂了一滴本源水的尸水,大祭司也得以自己的寿命为代价,若不是楚辞那边毫无异状,大祭司是绝对不会如此。 他现在赌上了自己的性命,折损了寿数,只愿达成目的,可已经等了足足两日,本源水本该没入楚辞脑中,大祭司也能借由本源水控制楚辞,但不知为何,此时探知却彻底断了。 难不成,是楚辞也如东胡王一般,因为意志太过脆弱,承受不住本源水暴毙身亡了? 大祭司心里没底,只祈求狼神庇佑,他挥手让下属将田大叔等人拖下去,自己闭目端坐,口中念念有词。 见得田大叔等人的惨状,同行的东胡士兵一阵惶惶,几个头领交头接耳一阵,而后齐齐看向楚辞房门。 东胡士兵也信奉草原上的神灵,大祭司所言他们已经信了大半,若是这个被王后委以重任的元旭人通不过考验,他们也只能舍弃对方回到东胡,听从王后命令。 至于田大叔等人是否会被赫烙族抓住做人牲祭祀狼神,东胡士兵就管不了了,他们此时都害怕会被狼神降下惩罚,哪能顾得上旁人。 与之相反的是赫烙族族人,他们一脸崇敬地看着大祭司,男女青年携老幼恭敬地跪倒在地,神色狂热。 赫烙族内众人狂热的姿态让东胡士兵一阵心惊,他们小心的戒备在周围,防止这些人突然动手。 就在人心惶惶之际,大祭司身后的门终于被打开,楚辞缓步走了出来,他扫视了一圈,含笑道:“原来这是大祭司的考验,不知楚某如今能否算是通过了考验?” 大祭司看着安然无恙的楚辞,眼神一变,他下意识挥袖,一道水箭弹出,却见楚辞抬手,手中现出一个小瓮,稳稳地将那道水箭纳入瓮中。 大祭司倏然站起来,正想说什么,楚辞已经接近,抬手一点大祭司的下颌,将瓮中水灌入大祭司口中,一边笑眯眯道:“看来大祭司还想考验楚某,这想来就是第二重考验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大祭司说这水来自归墟,是圣水,不若大祭司也尝试一二好了。” 尸水入口,大祭司再也维持不住风轻云淡的模样,他神色惊恐地去扣嗓子眼:“这水……这水……” “嗯,这水怎么了?” 楚辞按住大祭司的下颌,眼看得这神棍将所有的尸水咽下,他才收回手,扫视了一圈,对着抬头看过来的赫烙族人道:“诸位也听到了,大祭司如此考验我,是担心我不得神明喜爱,如今我已通过考验,是天命所归的赫烙族首领,各位可有异议?” 赫烙族人面面相觑,看看大祭司,又看看楚辞,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才是。 楚辞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声,楚辞只笑道:“祭司大人,您觉得如何?” 楚辞灌入大祭司口中的不仅是黑水,还有之前他床边收在水瓮里宛如活物的那些水,大祭司神色已经有些不清明,他呆滞道:“没有异议,您通过了考验,乃归墟上宾……” 归墟上宾? 楚辞挑眉,传闻归墟是万水汇聚之处,也是亡魂故里,这话岂不是说他是个死人么,正疑惑,却见那些赫烙族人全都神色肃穆,恭敬地叩拜在地,念念有词的祈祷着什么。 楚辞尚存不解,但见场面被控制,就命人将大祭司架起来。 大祭司如今形容狼狈,口鼻中渗出血来,比田大叔几人更凄惨几分,赫烙族人见之神色惊恐,不住地叩拜祈祷着,楚辞则惋惜道:“没想到我通过了考验,大祭司却似是触怒天神了,也罢,大祭司年事已高,不若各位再选择出一位新祭司代行祭祀之职吧。” “不……不可!”大祭司虽因反噬神志昏聩,可听得楚辞所言,顿时急了,大祭司的身份如此尊崇,他哪里会让人取而代之,奈何这考验是他提出的,楚辞安然无恙,他自己却口鼻歪斜,装神弄鬼造出来的神秘光环只一会儿功夫就转移到了楚辞身上。 赫烙族人面面相觑,一个年轻人趁机钻出来,恭敬地对楚辞行了一礼道:“大人,我就是大祭司的弟子,如今老师身体不便,我自当好好侍奉老师,也会协助大人行祭祀之职。” 楚辞看这年轻人衣不蔽体,显然并不得大祭司赏识,但此人晓得审时度势,倒能得用些时日,他搀扶起这人:“你对大祭司如此孝顺,大祭司就由你代为照顾,赫烙族内事务也该由你操办。” “谢大人!”这青年激动道。 说着,青年瞥了一眼大祭司,目中恨色一闪而过,上前小声对楚辞道,“小人谢过大人赏识。这非狼神考验的黑水咒解决之法小人也知道,大人需让中咒之人倒立,足上和掌心都以火盆熏烧,头下放一水瓮,瓮中滴入被诅咒之人的血液,连续熏烤两个时辰,口鼻中就会渗出黑水,黑水入瓮后再撒上草木灰,就能消除黑水咒。” 楚辞点头,让那年轻人带了大祭司下去,自己命人按照这新祭祀所说之法救治田大叔等人。 过了两个时辰,田大叔等人七窍中当真涌出一股一股黑水,黑水没入瓮中,楚辞撒上草木灰,田大叔等人也清醒过来。 得知自己众人的命是一个赫烙族人救的,田大叔感觉极为复杂,他沉默一阵后,去谢了那位被临时任命的新祭司,回来对楚辞感慨道:“没想到是个熟人。几年前大祭司捉了几个赫烙族人祭祀狼群,只说是神明想要召见那一族。实则是他想强占一个美貌女郎,那女郎有心上人,抵死不从,动手打伤了大祭司,大祭司一怒之下就施以黑水咒,还用那女子和她的亲族喂狼泄愤,连族中幼童都没放过。我依稀记得,那女郎和这位新祭司是相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