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波女与至黑之夜（五）

    始源地球，肯特家。

    克拉克推开了大门，声音有点怯生生的：“爸、妈，我回来了。”

    每个犯下错事的孩子都祈求父母的原谅……虽然他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小孩”。他即使不想看到对方畏惧和厌恶的眼神，但同时也只能逼着自己去直面这一切。因为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苦果。

    左手紧张地攥着口袋里的三人合照，那是LL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他的恋爱经历就像是大梦了一场，醒过来后只能舔舐着回忆过活。而最后他还是没有问少女，接下来LL是打算回反物质宇宙、还是另有安排。因为这已经不属于他该关心的范畴了。

    他只是注视着少女的身影，向她默默地挥手，告别了这场梦。

    轻轻拿起那张合照，终极人所在的一角早就被克拉克撕掉了，只剩下他自己和LL的面容。

    深吸一口气，克拉克缓慢地翻转、看到相片背后的一行字，那是少女最后的临别赠言。

    ‘每当注视你的时候，我总在想：要是有容身之所就好了呢！人们在自己的容身之所，我觉得是最幸福的。’

    “真是够了。”克拉克忍不住眨眼，眼角有点微微的痒。声音带着些许啜泣，他吐槽道，“你啊、到这种最后关头，还是要跟我玩梗。我真是服了你了……”

    他低下头、将脑袋抵在相片上。

    《假面骑士agito》的女主角真鱼对男主角津上翔一说过这句话，令对方鼓起了勇气，找到了自己的归处。

    可是LL并不是自己的‘真鱼’；他也不会是LL的‘津上翔一’。

    但他还是很想哭……

    起码他的生命中有过这样一位少女，对他说出了这样好听的话。

    另一头。

    LL和终极人拉着手，走在街上。这两人还有的聊呢。

    “我其实、一直都觉得至尊小超人和我是境遇最像的同伴呢。”少女嘟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终极人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回道：“因为你们是所有人当中、两个最幼稚的小朋友。”

    “可是他现在也‘长大’了，找到了自己的路，也算是逐步成为了‘大人’对吧……怎么说呢，有点羡慕。”少女说。

    “我也是成熟大人，怎么没见你有多羡慕我？”终极人往LL那个方向投去了带有醋意的眼神。

    “啊啊这个，有点不一样！”少女说起自己对阿终的了解便提高了音调，“至尊小超人啊、他是跟我一样从无法选择未来道路这个分叉口开始出发的，但阿终不一样。阿终从一开始就已经选择好自己的道路、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事情了对吧？真好啊，大人的余裕……起源故事还这么特别，羡煞其他所有的克拉克。”

    前半段还很认真在分析，后面就完全是在开玩笑了。

    终极人也笑出了声：“笨呐你！我在前面走，才能牵着你的手！让你这个脑袋空空的家伙做指路明灯，会这么想的至尊小超人才是脑子撞了墙。那家伙现在就知道有多苦了，你们继续下去是不会有幸福的，回头是岸。”

    “噗、你说话的语气怎么这么好笑。”LL捂住嘴，爆发出一阵急促的笑意，“笑死我了！这台词是什么封建大家长？”

    “你给我认真听进去！别光顾着笑。”终极人才舍不得骂，只得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以示惩戒，“我警告你，幸亏他走得快。要是那家伙敢晚点离开，他就死了！你听到了吗！”

    “好、好、我听见了。阿终好凶哦。”

    二人在路上嘻嘻哈哈地打闹了起来，完全是一对笨蛋情侣。

    这样的景象令LL联想起原地球3时期的时光。那时的阿终也会像现在推搡打闹，但过去的那个他全然不会如此触碰她、做出亲密的动作。

    她不太能说清楚现在与阿终这样肆意大笑、亲密亲近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但她觉得、眼前的阿终给了她许多不一样的感觉。

    “对我来说，阿终真的很特别……”LL突然低下头，冒出这一句话。

    “什么意思？”终极人笑着看向她，期待她会说出怎样难得一见的情话。

    “不管是和其他的克拉克?肯特比较，还是和过去的阿终比较，现在的阿终都是那么特别！我很难说清楚特别在哪里，总之……就是很特别！我、非常喜欢！”

    少女高声喊道。

    她像个傻瓜，在寒风中大声说着告白的话语。路过的行人也脸上带笑，瞥了一眼少女涨红的脸颊。

    终极人难掩笑容，喜悦之情多到要溢出来了。他真想骂她个一万多次‘你这头猪’，这个家伙怎么现在才意识到他的好，怎么这么久了才发现他和过去那个版本的家伙不一样，嗯、真的笨透了！

    什么都不说了。

    他飞快地抱起了LL，把她扛在肩上：“走，我们回家！”

    “哇啊、哇咿！放我下来！”

    在地球0，宇宙深处。

    无数的黑灯戒从扇区666的黑灯中央能源炉四散而出，在全宇宙范围内寻找着死亡的宿主。

    它们操控死者的躯体，寻找宿主生前的亲朋好友，肆意掠夺着周围人的情感能量，直到将总灯炉的能量数值填满才肯罢休。

    黑灯的所作所为都具有极强的目的性，但哈尔?乔丹多次尝试使用绿光去攻击那些黑灯尸，却毫无作用。

    可他没有放弃。

    从哈尔的父亲，到绿灯侠阿宾?瑟，再到海滨城……他见证过太多令人恐惧的死。海滨城曾有七百万人死于机械超人汉克与暴君蒙戈的摧毁。直到现在，依然有人为如何处理这片焦土而争论不休。有些人打算将这里作为墓地，另一些人则打算建成纪念碑。或许是因为他们吓怕了……但他的家人不会，再度来到这里移居的人们也不会怕。

    海滨城，这座无惧之城，它得以重生。

    就跟哈尔?乔丹作为绿灯侠重生一样。

    自打他再度成为蒙面英雄中的一员，他就深知，死亡早已向他打开了大门。你永远也学不会如何接受它，它只会成为你人生中的一部分，你唯一的选择是继续前进、或倒下垮掉。而他、哈尔?乔丹、最伟大的绿灯侠，从未倒下，因为他——

    无所畏惧！

    就在所有人陷入困局时，一道青光闪过。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女性持着手杖瞬移到了哈尔的面前，为众人挡下攻击。

    “我是青灯部落推选出来的首领、青女，看来我们都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我该为你们补补课了。”

    接着，青女讲述了万物初始，宇宙是一片黑暗，然后有了光。之后黑暗大举反攻，白光被分散开来。而现在，每名智慧生命都要为自己所属的情感光谱贡献出一份力量。当诸位灯团把各自的色光相加在一起，便可以融合成一股足以击败黑灯的力量。

    “黑灯、死亡？我被绿灯军团所选中是因为我能克服恐惧，但规章手册上可没说如何对付死亡。”哈尔有些无奈，“所以我们应该一个个地去召集其他灯团的成员，就像集齐七龙珠那样收集七色光，哦、这并不好笑。”

    “七灯军团可以重现创世之白光，这听起来好像没我什么事。”闪电侠巴里听完了青女这段解说，说道，“但死亡正在横扫世界，我们需要可不只是‘帮上一点小忙’。什么绿色黄色蓝色的、哈尔，这是你的专业范畴……你不能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约翰、盖和凯尔都不在地球。”

    “我知道，但是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巴里、你别……”

    “越是在这种艰难时刻，我们才越需要放慢自己的脚步，一起制订一个应对计划吧。”

    作为世界上最快的人，巴里?艾伦把自己的每一天都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天在奔跑；正如哈尔将自己的每一天都当成生命的第一天来过活。他们有时候都需要停下脚步，调整节奏。

    但现实往往不会有什么闲暇给他们机会去放慢脚步。

    见黑灯尸越来越多，青女没有令哈尔有反应之际，就传送走了对方。

    他们来到了紫色光的宿主、星蓝石的行星扎马伦。在这里，黄灯领袖赛尼斯托原准备从星蓝石卡罗尔手中解救下被爱之紫光所洗脑的军团成员，双方大打出手之际，黑灯军团却也降临到此地，于是双方被逼无奈、合伙与黑灯们战了个痛快。

    “嘿！你不能这样，青女！让我在战斗过程中丢下了我的朋友……我答应帮你收集七色光，可没说是在闪电侠忙着应付敌人的时候，快把我传送回去！”

    哈尔的登场方式总是一如既往地吵吵闹闹，这下将赛尼斯托和卡罗尔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我们这边的行动更为重要，分秒必争。对不起，绿灯侠，怜悯之青光在这宇宙中可要罕见得多，我必须节省能量以作前进之用。”青女依旧淡定地回答。

    战场多了一种从未见过的色光、青色，这将星蓝石卡罗尔的好奇心勾起来了：“要做什么行动，是去打败黑灯？愿意解释给我听吗？”

    没想到哈尔学会了抢答：“现在是谁在说话，卡罗尔还是星蓝石？”

    “都是。不过这次主导的人是我，哈尔，不是那块石头。而且我也是自愿的……”

    卡罗尔是地球人，同时也是哈尔在费里斯航空公司的上司兼恋人，很早以前便被一颗拥有神秘能力的紫水晶所附身，成为了星蓝石军团的一员。星蓝石占据了她近乎一半的人格，使她有时清醒，有时为爱冲昏头脑。

    “你疯了！你还说自愿？！”哈尔提高了音量，一边还不忘用绿光阻挡着黑灯成员，一边解释着，“使用绿光再加上点别的色光，这样合起来照耀黑灯戒，它就会变得脆弱、一碰就碎，这样下去就可以消灭黑灯成员了。”

    哈尔还想说点什么，比如劝诫对方摆脱掉星蓝石的身份，又或者是夸对方穿紫色的衣服很好看，可是被在旁的黄光拦住了去路。

    赛尼斯托狠戾地笑着，将色光化作武器，攻击着对面二人：“真是感天动地啊。你们对彼此的爱、实在激励人心！”

    “倒霉！哪里又冒出一名法西斯分子！”说罢，哈尔将灯戒对准了赛尼斯托。

    这下子，哈尔?乔丹陷入了赛尼斯托和卡罗尔两人的修罗场之间。

    赛尼斯托还喋喋不休地问着，在赛尼斯托军团战争后、守护者打算处决他时、哈尔想要问他的最后一个疑问是什么，可惜后来他被红灯军团劫走了、没能听见。

    而哈尔竟然也有空来搞笑，或者说他时常用一种戏谑的口吻来嘲讽敌手、扰乱对方的节奏，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哦，那个啊……我当时是想问，你究竟在哪里理的头发，我保证把那个地方列进黑名单。”

    这三人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下来是吧，青女惦记着召集灯团的事情，立刻冲到人群之间打算制止住不必要的争斗：“停一下！个人恩怨先放在一边。我知道你，赛尼斯托，阿宾?瑟曾说过你是绿灯军团中最值得他信任的人，我也想要相信你，所以请你不要辜负他的信任，同我们所有人一起战胜黑灯。”

    阿宾?瑟，曾被誉为最伟大的绿灯侠；在他之后，这个头衔属于赛尼斯托；再后来，哈尔?乔丹成为了最伟大的绿灯侠。但无论如何，赛尼斯托永远铭记这位前辈兼挚友。

    这份感情牌看来打得不错。青女拉着停下战斗的三人再次传送，通过这种方式，她很快推进了主线剧情。重回黄灯主星科鲁加，赛尼斯托击败了鸠占鹊巢的蒙戈，重新赢回了属于他的赛尼斯托军团。

    “从现在起，乔丹，我来指挥这支对抗黑灯的队伍。如果要找人继承阿宾?瑟的使命，来镇住这黑暗，那个人就只可能是我。”

    可是赛尼斯托不明白，就在此刻，远在扇区666的里乌特星，黑灯炉的能量数值到达了百分之百。

    ‘扇区2814，正在传送。’

    ‘血肉。血肉。血肉。’

    ‘黑死帝，苏醒。’

    地球所在的区域正是扇区2814，幕后黑手的目标显而易见了。正在疾驰的闪电侠目睹了黑死帝降临的全过程，他不停地奔跑着，却依旧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砰的一声惊雷，打在了LL的心上。

    她感觉到有声音在呼唤自己。

    到我这里来吧……我这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这个声音是如此说的。

    少女回过头去，脚边是一大堆超人手办、还未好好整理。她迈开步子、踮着脚来到终极人身旁：“大事件已经发生了，我感觉这次我自己也躲不过了。”

    终极人整理着从DC编辑部拷贝来的资料，安慰道：“小事情，不用在意。我们有挂，完全不虚。”

    少女托着腮，打算静静看对方装逼：“这堆资料能让我们开什么挂？”

    那都是一些古早设定的内容，主要跟犯罪辛迪加相关。她想不到这与至黑之夜会产生什么关联。

    “所以说你笨啊。”克拉克敲了一下LL的脑门，“你之前跟我说，这里面的一些故事、你是没有经历过的对吧。”

    阿终指的是原地球3发生的事情。少女曾坦白地倾吐过所有发生在她与那位终极人身上的一切，而他比照了DC编辑部的漫画存档，有些事情是未曾经历过的。就比如，文档里犯罪辛迪加的终极人会由于一颗巨型氪石的能量短暂发现了另一个地球、正义联盟所在的地球，然后与对面上演一场‘我打我自己’。而在少女口中，犯罪辛迪加的终极人由于一颗巨型氪石的能量短暂发现了另一个地球、LL所在的始源地球，然后兴奋的LL就跑到那个终极人所在的地方去了。

    “我到他那边去了……然后我们每天就很开心地抢抢银行啊什么的，没有碰到正义联盟，没有发生漫画里面的剧情。那个时候，就像是一个重要的分歧点。如果阿终没有发现我，那么他就会经历屏幕里面显示的那些故事对吗？”

    对着电脑屏幕的终极人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

    不止如此，至尊小超人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他本会成为时陷者，迷失在回家的路上，然后在31世纪发动三界军团战争，可是少女的出现改变了某种可能性。

    “我……到底是什么啊？”LL垂着头。

    “起码我们可以确定一点，剧本所规定的并不全是‘真实’。如果你不开心，就去改变这一切。”克拉克将少女搂在怀里，安慰道。

    “去地球0？”少女瞪大眼睛。

    “嗯，对啊。”终极人眨巴眼，“轮到我们的show   time了！你之前不是说要是‘至黑之夜’不结束，这个世界的故事就不会往下继续推进的吗？”

    “欧耶！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让我去了。”

    想到这里，克拉克也叹了一口气：“谁让反物质宇宙这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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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名的“灯光”是双重意义。一指情感光谱，这一卷的主线就是至黑之夜、至白之日，顺带逐步揭露宇宙少女的正体和部分起源。二指LL作为引导至尊小超人回家的路灯，属于情感线之分支的暗示。

    而且这章开头阿终的台词能揭示许多事情：比如LL和至尊小超同为稚嫩小盆友的相性度，又比如阿终是如何定义自己之于LL的位置……他真的看得很明白，不管是对于LL的心思，还是自己的事情都看得透彻，真男主地位名副其实，他才是与LL心意相通的那个人，而至尊小超直到出局、也没有彻底搞懂LL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然后再说哈尔的戏份，他这几章的出场率（连带在至尊小超嘴里躺枪的出场率）是很高，毕竟至黑之夜就是绿灯侠专场，不好好写他狗作者自己都感觉惭愧。至黑之夜大事件的主编辑是杰夫，也是哈尔亲爹，自然在原作里就表现出彩，值得吹爆。再有一个原因就是跟LL早期设定有关，作者最开始设计宇宙少女LL的力量体系，就是跟灯团体系相兼容的，所以对哈尔的许多事情没有一笔带过；举个例子、同为正联，蝙蝠侠的许多情况就被我一笔带过了，因为布鲁斯属于哥谭系（总之详略处理有一定的主线目的在里面的）

    所以可爱读者们如果发现一个原作角色的戏份突然增多，不用怀疑，那是我故意的，为了后续魔改剧情需要（难道不就是因为你想要吹哈尔吗←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