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无话可说
可没走两步，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徐潇的声音。“将茶水打好马上回来，不准再在府中乱走了！” “……”楚芸清一听，立即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徐潇。徐潇却转身已经重新走回了房间，根本没有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 “还真是叫我去打水的啊！可你也不说厨房在哪个地方，叫我怎么尽快回来啊？”楚芸清嘀咕了一声。走了几步，就看到前面有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身影走过。从那人的模样来看，这人应该就是昨天晚上给她和徐潇开门的那个老人家。 记得昨天进门的时候，徐潇好像叫这个老人家为‘王伯’。她急忙走了过去，开口喊了一声：“王伯！” 王伯停下脚步回头，看到是楚芸清后，立即后退了两步，恭敬的躬身喊了一句：“姑娘！” “王伯！你知道要去哪里打水吗？徐大人的茶水喝完了。”楚芸清晃了晃手上拿着的茶壶，示意她是出来给徐潇打水的。 王伯抬眼，颇为讶异的看着楚芸清问：“姑娘要去给大人打水？” “嗯！是啊！”楚芸清点点头，有些奇怪王伯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奇怪。徐潇叫她来打水，有这么奇怪吗？能让他这么惊讶。 “老朽正要过去，姑娘可与一同过去。”王伯点点头，转过身在前面步履蹒跚的带路。 楚芸清跟在她身后，左右前后的东张西望着。除去在狄府那次，这还是楚芸清第一次在这么气派的府邸中，这么堂而皇之的走着。 许是没了心里的压力，楚芸清莫名觉得这青州府，甚至还要比狄墨的府邸更加气派好看。 想起狄墨，楚芸清心里隐隐觉得有些郁闷。她记得狄墨他们去的是安州，也不知道他们在那边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也像封王那般，在半路上被人埋伏。 还有子熙和司寒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想着他们在外面，应该早已经习惯了这种飘离的生活。 也不知道那安州离青州到底有多远，而他们查到了想要的消息后，是直接回金陵城还是会继续在外面巡查呢？ “姑娘？”王伯回头疑惑的看着突然出声的楚芸清。 楚芸清愣了一下缓过神，一脸惊愕与疑惑的看着王伯。“额……啊？” 王伯看着一脸心不在焉的楚芸清，问道：“姑娘……可是有心事？” “心事？没有啊！我就是……”想到自己刚刚的失神，似乎的确很是失礼，楚芸清忙歉意的看着王伯道：“刚刚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所以有些失礼了！” “过去事已死，来日事为常。姑娘别嫌老朽多嘴，眼前人才是真心人。”王伯带着楚芸清走进厨房，语气颇为深沉的说着。 “啊？”王伯的话说得似乎有些深奥，乍然一听楚芸清还觉得脑子里有些晕晕的，没有太听懂他这是在说什么。 可细细一思量，顿时又察觉到什么。忙将手中水壶放在一旁桌上，开口解释道：“王、王伯！我同徐大人之间，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我只是和我师姐徐子清恰巧来青州城……” “姑娘无需同老朽解释，并且……老朽也并未说是大人啊！姑娘何须着急？”王伯狭促的看着楚芸清。 楚芸清被王伯这一句话，说得顿时就愣住了。看着老人眼中的笑意，她顿时羞怯得险些无地自容。 刚刚王伯那一番话，的确并没有指名道姓说她与徐潇两人有什么关系。可她开口否认的话，就像是在欲盖弥彰。 “咳咳……那个……热水直接从这里弄就可以了是吗？”楚芸清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指了指面前灶台上放着的一锅热水，立即选择结束之前那个话题。 王伯点了点头，楚芸清见状立即从旁边找了个勺子，欲将锅里的水直接舀道茶壶中。 “诶！”王伯见状吓了一跳，慌忙阻止楚芸清。一脸惊恐的看着她道：“姑娘……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呢？” “装水啊！你不是说从这舀水吗？”丝毫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楚芸清，一脸茫然的看着王伯。 心惊胆颤的王伯，被楚芸清这一句问话，立即弄得有些哑口。“你……”他本还想再说什么，可想了想又放弃了。 “姑娘去那边休息会儿，还是老朽来吧！”王伯从楚芸清接过工具，一脸惶恐的将楚芸清给请到了一遍。 楚芸清不明所以，呆呆的站到一旁看着。 就见王伯拿起竹制小勺，从一旁拿起另一个端口较粗的竹制盆。将滚烫的水小心的到在那盆中，再将盆放置一旁放着。 王伯回身又端着那水倒在了一旁石制的碗中，布满了老茧的手在石碗上试了试水温。 等着温度差不多了，这才从旁边的罐中，小心的拿出了几片茶叶，放在那石碗中浸泡。最后拿起石盖，盖在了那石碗上。 “这……这是……在泡茶？”楚芸清知道这古人喝茶，是比较讲究的。可像王伯这般泡茶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 王伯点点头，指了指面前装热水的大锅，已经一旁的竹盆。对楚芸清道：“泡茶这的热水不能太烫，不然这灵参茶药效就没了！浸泡茶叶的时候，一定要放在这石碗中。这样稍稍等一会儿，就可以将茶水舀道壶中给大人送过去就好。” 王伯一边解释，一边动手操作着。楚芸清一脸惊讶又茫然的在一旁看着，想着这古人喝个茶还这样那样弄半天。 以前她要喝茶的时候，直接就是热水冲茶叶了，水还管什么药性不药性的啊！ 等等！药性？ 脑中抓到这个关键词，楚芸清顿时问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她跟在王伯身后，虔诚而又八卦的问道：“那个……王伯！你刚刚说着是灵参茶？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过啊？这有什么功效啊？” “这灵参茶是仵作大人特意为我们大人调制的！外面啊！是买不到的，只有府中才有。”说到这个，王伯脸上露出一脸的自豪。 因为不太确定，楚芸清开口问：“王伯你所说的仵作大人，是……徐大人的妹妹徐子清吗？” “可不是嘛！那吴仵作还是个新来的，可担不起‘大人’这两个字。”王伯提及徐子清，全身上下乃至双眼中，都是慢慢的得意与自豪。 看着他那模样，楚芸清不禁想起小时候脖子上带着红领巾，然后非常得意的和他人说，自己就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一般。 “嗯！”楚芸清点点头，抿着嘴垂下眼没再继续这话题。 要是再说下去，她真怕自己要忍不住笑出声了！那样，就太过失礼了！ 楚芸清不想再说，可王伯却是一脸的意犹未尽。见他开口似是还要再说什么，楚芸清忙伸手指了指面前的茶壶道：“诶！王伯！这个茶水……就这样可以了吗？徐大人忙碌了一上午，这会儿怕是早渴了。” “嗯！这个可以了……”王伯还来不及开口，就被楚芸清打断。哽了一下，这才点点头，伸手将茶壶放在了一旁的托盘上。 回头又从一盘的蒸笼里面，端了两盘准备好的茶点放在上面，王伯这才回身递给了楚芸清。“姑娘！” “谢谢王伯！”楚芸清慌忙伸手接过托盘，看着上面还散发着热气，香味四溢的糕点，口水一下就溢道了嘴边。 一双眼亮闪闪的看着那糕点，要不是因为王伯还在这，她真恨不得伸手加一块糕点塞到自己嘴巴里。 这刚刚出笼的糕点，与已经冷却的糕点就是不一样。看着都叫人垂涎欲滴，恨不得马上咬几口。 “快去吧！”王伯看着楚芸清那贪吃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去忙其他的。 再次向王伯谢过，楚芸清端着托盘从厨房走了出去。虽然对于盆中的美食，实在是很想吃。可给予礼貌与素养，楚芸清到底还是没有动手。 本并不怎么太记得路的楚芸清，或许是出于对美食的渴望，竟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去找回书房的路。一路走到底，竟然就这么被她找到了。 快步走到书房门口，楚芸清将托盘挪到右手端着，刚要伸出左手敲门，就听到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事情已经如此，你还想要欺瞒到什么时候？” 楚芸清顿了一下，侧头贴在门口听了听，那声音好像是徐潇的。 不过听那气势，比之前凶她还要狠。这下楚芸清终于是有些心理平衡了，想着这人原来平日的时候就喜欢发脾气啊！ 想了想，楚芸清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突然又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这时候进去了。这会儿徐潇应该是在审王六。可那王六怎么说也和徐卫是同僚，也算是原本是徐潇手下的人。 现在她一个外人贸然进去，好像是有些不太好。于是她缩回了手，从门口向后退了两步，回头看着一旁的长廊，旁边护栏的宽度似乎可以容人坐下。 转身走到长廊旁刚要坐下，回头又忍不住看了看书房里。想了想，最后她还是猫着身子回到了门口，探着头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就听王六在徐潇逼问后，甚是无奈的开口道：“大人！属下并未撒谎，当日夜里去到那客房时，那杨小姐就已经死了！属下并没有杀她，也没有理由要杀她啊！” “那时已经是亥时，你并未当班。按道理应该是在家中休息，那你为何会与那杨小姐一同出现在客栈客房？”徐潇又问。 “这……”王六哽了一下，语气中有些犹豫。应该是有所原因，而他却又难以启齿。 “说不出来？还是无话可说？”徐潇声音渐冷，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