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怪物
“这……”王六依旧吞吐着，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楚芸清在外听得连连皱眉，想着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这个人宁愿背着杀人的名声，也不愿说出缘由呢？ 一旁的徐卫见状，忍不住着急的催促道：“王六！你还在犹豫什么？这可是连环杀人的罪名，你不想活了？” 从声音中，楚芸清不难听出徐卫是真的替王六着急。可王六却一直没有吭声，也不知道是放弃解释了，还是甘心认罪了！ 因为隔着门，楚芸清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够听着他们的交谈声。也无从分析里面的情况，只能猫着身子贴在门上，想要努力透过眼前的纸窗往里看。 而就在这时，突然就听里面的徐卫喊了一声：“什么人！” 下一刻面前的门被拉开，一只手手毫不留情的直接扣住了楚芸清的肩膀。 “当啷！”一声，手上拿着的托盘，摔落在了地上。 “疼疼疼……”顾不得砸在脚上的托盘以及掉落一地的糕点茶水，楚芸清拧着一张脸大呼疼痛。 见到是楚芸清，徐卫也是愣了一下，郁闷的松开了扣着她肩膀的手，向后退了两步道：“楚姑娘！怎么……是你？” 楚芸清揉着疼痛的肩膀，抬眼满是怨怼的瞥了那徐卫一眼，嘟囔着抱怨道：“我不过就是去打了个茶水，看到你们在里面审问他，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罢了！你这就将我当贼了，下手还这么狠。” “这……”徐卫被楚芸清这一通抱怨，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回头看了看徐潇，抱拳开口道：“属下……” 话未说完，就见徐潇一脸怒意的看着楚芸清，开口训斥道：“身为女子，无形无状！你在外窃听，被当成贼人还敢抱怨？” “徐卫！”徐潇喊了一声。 徐卫浑身一颤，抱拳黔首应道：“属下在！” “将王六待下去押到牢中候审！”徐潇命令着。 “属下遵命！”徐卫领命，伸手上前将地上跪着的王六给拉了起来。 两人这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徐潇又道：“再将这女人一同压下，让她在牢中好好反省！” “啊？” “啊！”徐潇和楚芸清两人皆是露出惊愕的神情。 “带下去！”徐潇不想再多说，恼怒的吼了一声。 徐卫缓过神，颇为抱歉的看着楚芸清道：“楚姑娘！得罪了！”说着伸手，用力拉着楚芸清也向书房外走去。 “喂、喂！你、徐潇你别太过分……”楚芸清一想着又要去那肮脏潮湿的牢房蹲着，头皮立即一阵发麻。 那种阴暗潮湿暗无天日的地方，在里面被关了一次之后，她是真的不想再去被关一次了。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徐卫强行给拉开了。 “行了！别拉了，我自己会走。”被徐卫拽得很是不舒服，楚芸清恼怒的一把甩开他的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一脸不爽的走在一旁。 徐卫也识相的松了手，甚是同情的看着楚芸清道：“楚姑娘！敢将我们大人逼得如此的女子，除了当初二小姐要出来当仵作外，你还当真是第一人。” “是吗？我该感谢你的夸奖吗？”楚芸清冷眸瞥了徐卫一眼，不冷不热的嘲讽着。现下她心情实在是不好，再加上肩膀上还疼得厉害，这也难怪她不给徐卫好脸色瞧。 徐卫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说。 虽然说是要徐卫押楚芸清和王六回牢房，楚芸清却是自己走过去的。 因为王六是重犯，理应是是关在最里面也是环境最差的牢房里。徐卫带着楚芸清进入大牢后，自己就有看守的牢头过来。 “徐大人！”牢头是个留有络腮胡，看着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面色有些蜡黄，看上去有些死气沉沉的，十分的没有精神。 楚芸清不知道，是不是在牢房里待久了的人，都会变成这样。不过她心里，也的确是不太喜欢这种看上去心里不舒服的人。 就好像他们身上带着一股看不清的雾霾，虽然看不见却能够感受得到。 “嗯楚姑娘，你跟着牢头过去，想要哪一间就要哪一间。”徐卫指了指面前的牢头，嘴角撅着笑意看着楚芸清。 楚芸清心中郁闷，强忍着朝徐卫翻白眼的冲动，低着头跟在那牢头身后。往里面走了几步，楚芸清突然就有些后悔了。想着自己为什么 要在这乖乖听那徐潇和徐卫的呢？她又没有犯错，干什么要被关起来？ 这么一想，楚芸清立即站定脚步。刚一回头，就看到扣着王六的徐卫，正一脸浅笑的看着她。那模样，就好像知道她要干什么似地。 “……”楚芸清撇撇嘴，回过身继续向前走着。嘴里忍不住嘀咕着：“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牢头走在楚芸清前面引路，也不知道眼前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徐大人今天带这个人过来，还有让她自己选牢房的道理。 不过虽然他牢头也没见过什么太大的场面，可也知道身后跟着的这个姑娘，身份应该并不一般，是以并不能像对付平日的那些下牢的人那样对待。 这么想着，牢头顿时觉得头有些疼。可如果这是徐大人下的命令，大人的意思应该是想让这姑娘吃些苦头，若是他对她太过友好，不知又会不会让徐大人不高兴。 可如果太过亏待，这姑娘若是他日出去了，找他秋后算账，那可就不好了。 牢头心中百转千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为好。 又往里面走了一段路，鼻息中突然飘过一阵说不出的异样骚 味。楚芸清觉得喉头一紧，腹部只觉一阵不适，整个人身上冒起了鸡皮疙瘩。她突然停住脚步回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徐卫道：“我要见我师姐！” 徐卫愣了一下，疑惑拧眉道：“师姐？” “就是徐子清！是她非要请我来青州的，接过她那好哥哥竟然敢这样对我，她就是这么招待自己的朋友的吗？”楚芸清故意露出傲慢不悦的态度，想要为自己免了这‘牢狱之灾’。 “楚姑娘！这个……二小姐她今日一早就出城跟崔大人回刺史府了！就算找她，这一时半会儿她也不可能过来的。”徐卫为难的看着楚芸清。 楚芸清一听，顿时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疑惑的盯着这徐卫的脸看了一阵，也不知道他说的这话的真假。可就算是假的，要么是背后有人受益。要么就是徐子清料到会有着情况出现，所以一早就做好了应对手段。 看来她不是很了解她大哥的话，就一定是很了解她。知道提前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夹在她和她大哥之间难做。 不过想着那徐潇，平白无故被人揍了一顿，还是被一个女子。心里一定是憋着气，可因为徐子清的原因，又不得不对楚芸清隐忍。 直到后面她一再挑战他，以男子为纲的大男子心里，最后一爆而发将她给直接关到了大牢中。 这么想想，若是不让那徐潇出了心里的那口气，只怕这以后待在青州城的日子也不会好受。她已经得罪了一个御行巡按狄大人，没必要再惹一个大官来折磨自己。 这么一想着，楚芸清心中释然。也不再想着要见徐子清，亦或者是要从这偷偷逃出去。如果在这里呆两天，就能够让那个徐潇消了心中的怨怼，那她也只能勉强自己待两天了！ 只是待在这牢房里，又没什么事可做，环境还这么恶劣。只怕她还没待上一会儿，就要抑郁而死了！ 想了想，楚芸清突然想起她昨天晚上刚刚进门的时候，听到徐潇他们所说的什么女凶手。于是她走到那牢头身边，好奇的问道：“这位大哥，听说你们先前抓了个连环凶杀案的女凶手，她关在哪儿啊？” “啊？你……你是说那个拔舌怪物？姑、姑娘……那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你、你问她干什么？”一听楚芸清提起那事，牢头脸色当即大变。 对于这牢头莫名出现的恐惧，楚芸清心里有些不解。想着这牢头既然是在这里看守犯人的。应该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都见过才是，没道理会对一个女人，就怕成这样吧！ 看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对一个女人谈及色变，楚芸清忍不住想逗逗那他。于是故作神秘的看着他，压低声音道：“哦？这女人真的这么厉害？她是不是杀人拔舌，还扒皮饮血了啊？” “你、你知道，还要去见她！女人像你这么大胆子的，我还真是头次见。”牢头一脸怪异的瞥了楚芸清一眼，这下连看着她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可怕起来。 楚芸清在停了那牢头话后，心底玩笑的心思还没在脸上浮现，顿时就沉了下去。她本是无心的一句，没成想还真被她给说中了！ “那人……真的杀人拔舌，还扒皮饮血了？”楚芸清有些不太敢相信。 “当然是真！你若不信，可问问徐卫大人！尸体被找出来的时候，全身血液都被吸干了，脸都是血肉模糊。听吴仵作说，那女人的脸皮，是生生被扒掉的！……”说到这，牢头浑身打了个冷颤，摇摇头不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