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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有正事的……”话已说到此处,江宛干脆下了马车,“一起进去吧。” 花雪楼的鸨母见了她,眼神便是一闪,不过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殷勤地迎上来,妖妖娆娆行了个福礼:“两位公子好。” 汪勃问:“椿湾呢?” 那鸨母笑起来:“椿湾正陪郑公子呢,倒是小玫姑娘夜夜都盼着公子来呢。” 江宛无意看汪勃与鸨母扯皮,左右张望,便看见了青蜡。 青蜡在二楼雅间门口守着,见江宛看过来,对她招了招手。 江宛便带着春鸢上去了。 汪勃也追了上来。 他比江宛抢先一步跨进雅间中,然后啊哈一声:“果然是你!” 喊完这句话,汪勃就站在屋子正中间,眼神从余蘅瞟到江宛,又从江宛瞟到余蘅身上,满脸写着「你们之间有奸情」。 江宛:“你误会了。” 余蘅用手支着头,眉眼被烛光映得暖融融的,说不出的风流倜傥,也跟着说:“确实有误会。” 汪勃痛心疾首道:“你们还在装,还要瞒着我,我早都知道了,太后娘娘要棒打鸳鸯是不是?要把你嫁给宁家那个棒槌是不是?你们俩有情人不能成眷属了是不是?” “第一,太后娘娘没有拿棒打我。第二,我没有要嫁给宁小将军。第三,我跟昭王殿下不是有情人。” 江宛看着汪勃鬼头鬼脑的样子,又笑起来:“你还去不去找椿湾了?” “她不肯见我。” “她不是喜欢我吗?”江宛一甩头,“你就说带她来见我。” 汪勃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便哼哼着出去了。 江宛才在余蘅对面坐下:“渴死我了,你这是什么?” 闻着像桃子的香气,江宛给自己倒了一杯,咂吧了一下味道:“甜的……” 余蘅摇头叹气,语带调侃:“没想到,你的膝盖倒是硬得出奇。” 连喝了两杯果酒,江宛舔了舔嘴唇,心里晓得他在说今日在太后面前的事,于是拖长了声音道:“多谢你来救我。” “其实也不是为了你……”余蘅不看她,也给自己倒了杯酒,“长孙永香的事,总要有个了断。” “你真准备在京中给她找门亲事?” 余蘅摇头:“她在京中是过不下去的,若是回了苏州,因太后对她的宠爱,无论如何,旁人都要敬她三分。” 他与永香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更没有要害她的意思,一切冲突,都是因为不得已。 江宛问:“那你今日找我做什么?” “该是你想见我一面才对吧。”余蘅道。 江宛抿了抿唇:“沈望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只晓得你见了他一回,其余的,你让陈瑞他们不要听,也不要传话,他们自然也就什么也没听见。”余蘅道。 江宛当然不信了,不过也只是说:“他与覆天会是一伙儿的。” 余蘅等着她的下文。 江宛却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余蘅还是撑着头,侧过脸看她:“你想听我说什么?” “就……”江宛咕咕哝哝的,“我们虽然是盟友,但皇帝还是你哥,那么这个抉择的关头,你要选你哥,还是要选你这个柔弱可怜无依无靠的盟友……” “啊哈!”余蘅忽然学着汪勃的口气喊了一声。 江宛被吓了一跳,眼睛瞪得溜圆:“怎么了!” “你骗人……”余蘅指着她,眼睛流溢着让人看不懂的光彩,“你根本不是不要他!” 江宛一脸茫然:“我……不要谁?” 余蘅却莫名笑起来,笑着笑着,忽然捂住了脸。 “你这是笑,还是哭啊,你别笑了,怪渗人的。” “好,我不笑了。”余蘅瞬间坐正了。 他说:“我选你……” 江宛反倒愣了:“你选我?没道理啊……” “我们是盟友,怎么会没道理?” “可是你若选了我,便要与……为敌了……” 余蘅给自己倒了杯果酒,满饮而尽:“不有趣吗?” “有趣,有趣。”江宛点着头,觉得余蘅答应得未免太轻易了。 江宛忽然说:“他们没有兵权。” 虽说这句话没头没尾,但是余蘅也听明白了,他摇头:“隔墙有耳。” 他怎么可能会犯隔墙有耳的错,江宛不信,明明就是这位殿下忽然不想谈正事,才找了个借口而已。 余蘅把青蜡叫了进来,高兴道:“叫几个姑娘来弹琴,还有酒,多要些来。” 刚才还怪难过的模样,现下却欢天喜地起来。 江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后颈。 余蘅动作一大,身上的木枝香气便浓了一些。 “我一直想问,你身上的熏香为什么这么好闻?”江宛忽然问。 余蘅道:“是用栀子花枝和茉莉花叶放在一起蒸出的香露做的,平时放在香薰球里,尤其能遮血腥气……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红吗?”江宛揉了揉脸颊,“大概是这里太热了。” 余蘅盯着她笑:“你醉了……” “我连酒都没有喝,我怎么会醉?”江宛的眼睛雾蒙蒙的,举起酒壶,“不过这茶真甜啊。” 第六十八章 神药 江宛显然是醉意已上了头,余蘅便道:“我送你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