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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乐意。”骑狼道。 江宛:“你怎么知道?” 骑狼乐了:“那书童家里又没别的长辈了,你是最大的,一发话,他们肯定照办。” “照办又不是乐意……”江宛虎着脸一放帘子,“不跟你说了。” 然则到了地方,看见那些嫁衣的花样,就属骑狼看得最起劲,还要点评:“一样的价钱,这个孔雀纹绣的地方比这个葫芦纹的少了好多。” “闭嘴。”江宛白他一眼,又对那绣庄的老板娘说,“便定下后日巳时过来量尺寸,若是有事,则会遣人来告诉。” 掌柜的笑得像朵花:“好咧,您千万放心。” 出了绣庄,也才刚刚过去大半个时辰,江宛琢磨了一下,道:“去府尹衙门。” 她还是去找祝勤的。 这个小衙役一直很想替晴姨娘找出幕后真凶,一听江宛来了,把笤帚一扔便跑出来了。 “祝勤,这边。”江宛对他招手。 骑狼给她打着伞,陈护卫等人护卫身侧,还真像个官太太。 祝勤放缓了脚步,每两步抬头看一回天,不情不愿地走到江宛面前三步远的地方。 “找我作甚?” “想请你帮个忙。” 祝勤立刻左右看了看,不比前门,侧门冷清得很,轻易没人。 江宛:“别看了,连只狗也没有。” 祝勤还是压低了声音:“是不是有眉目了?” 他是在问晴姨娘的事。 江宛下意识眼神闪躲:“这件事我暂时还是无能为力,我想请你帮的忙与此事无关。” 那祝勤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但他还是先问了,毕竟问明白什么事,才好对症下药地拒绝。 “你说吧……” 江宛问他:“府尹衙门每日告状的人多不多?” “多。” “那积压的案子是不是也很多?” “也多。” “那女子来报官的多不多?” “这倒不多。”祝勤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宛道:“你帮我留意留意,有没有什么案子是府尹衙门懒得管的女子来报官的案子。” 祝勤讪笑道:“我如今都在后院扫地,前头的事……” “那我找崔少尹问问。”江宛作势就要走。 “我帮!”祝勤喊起来。 “那就好。”江宛道,“我明日还是这个时辰来找你。” 祝勤抱怨:“时间这么紧!” “我相信你哟。”江宛对他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就上马车了。 走前,还特意说:“替我给崔少尹带个好。” “哦……” 祝勤对马屁股皱了皱鼻子。 “你这女人做不出什么好事,我才不会让崔少尹掺和进来。”他嘀咕道。 这个时候,再去接阿柔和圆哥儿,就很合适了。 沈望的庭院布置得不错,书房里传来阿柔念书的声音,天高云淡,一派闲适。 骑狼:“我看今晚有雨。” 江宛嗬了一声:“你懂得挺多啊。” 就在这时,书房门开了。 沈望一脸被摧残得不轻的表情,扶着门的动作看着有气无力的。 他难受,江宛就高兴了。 江宛满脸是笑:“今日辛苦沈先生了。” 沈望:“快把他们带走!” “先生怎么咬牙切齿的,说不准儿明日还来呢。” “我有公务在身。” “你很快就没有了。”江宛对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沈望哼了一声,没说话。 江宛确实不是威胁他,昭王殿下刚送来的消息,准备让他别干这个鸿胪寺的差事,专心在他修书,修他祖父沈啟当年没能编纂完的一部《四科汇典》。 圣旨马上就要下来了。 阿柔收拾好了书,又去给圆哥儿收拾,然后才一起走了出来。 “我们走吧!”阿柔看着也有点不高兴的模样。 圆哥儿则眼睛红通通,分明是哭过了。 沈望这么大个人了,竟然欺负小孩! 江宛一下就炸了。 强忍着怒气,她道:“你们先跟骑狼哥哥去车上待着,我一会儿就过去。” 目送着两个孩子离开,江宛怒气冲冲一转头,刚要开口。 沈望道:“我正好有话要跟你说。” “你说。”江宛火气被浇下去半截。 沈望慢悠悠道:“你们家这个小姑娘,可不简单啊。” “有话直说。” “原来教他们的先生是不是邵远志?” 江宛点头:“是,邵先生为人不错。” “他为人是好……”沈望的语气凉凉的,“可他糊涂,怕是从来没怀疑过这丫头不是天资聪明,而是……” 江宛:“而是什么?” “她早已学过三百千和论语。” “不可能!” 阿柔是农庄上的孩子,家里就只有一个爹,还是只会种地的,根本不可能教她。 这下轮到沈望看戏了:“这我就不清楚了,兴许是我弄错了也未可知。” 江宛深深看他一眼:“你最好是给我好自为之。” 马车上,江宛问起沈望教得如何。 “没有邵先生强,动不动就这样……”阿柔模仿沈望皱眉头的样子,“太爱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