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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蘅:“……” 他转身要走,魏蔺却叫住他:“其实你并不在乎定州,也不在意恕州,对吧。” 余蘅唇角微勾,回身对他做了个瞄准射箭的动作,然后潇洒离开: “想多了,魏将军。” …… 未时,是午憩的好时候,江宛却不得闲。 “妃焰,去找陆通判和陈知军,再去找宁剡过来。”江宛把信笺递给他,“明日有大事,他们需要在一起商量出对策才好。” “若他们不肯来,属下该如何行事?” “打晕了带来。” “属下明白。” “不过,我觉得他们应该都会来的。”江宛道。 她在给宁剡的信上说,昭王殿下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事关定州存亡。 在给陈知军的信上说,昭王殿下有一桩非常重要的吩咐要告诉他,事关定州存亡。 在给陆通判的信上说,一品诰命夫人请他来拿走印信。 不到一个时辰,人就都到了,江宛把客套话说了一说,会议主题点了一点,就飘然离开。 如今定州安稳只要做好两件事,一是安抚百姓,不要让内部出乱子,二是对抗外敌,怎么利用有限的兵力。 这两件事,江宛都不太擅长,所以一件交给陆通判,另一件交给沈知军和宁剡。 之所以要选定两个人,则是避免出现独断专行之事,她可以信任陈知军,却并不了解陈知军,她不太信任宁剡,却还算了解宁剡,让他们分权,既是互相监督,也让他们做事有个商量。 第四十三章 分歧 定州城中事,暂且不提。 将将入夜时,罗刹王又回到了北戎营地。 这是他与呼延斫约定好的,罗刹王回去问了谋士的意见,谋士说,的确可以试着与大王子合作。 反正他们罗刹部的实力就摆在这里,无论谁当大王,都要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入夜后,钦噶去阮炳才的帐篷带走了程琥。 大王帐篷里有宴会,营地里也是处处篝火,胜利的庆祝只开了个头,狂欢也许要到天明才会结束。 骑狼从阿里庸手里接过了给阮炳才送饭的事,悄悄去找了阮炳才。 这还要说到为何送饭的阿里庸今日格外不愿意接近阮炳才的帐篷。 虽然阮炳才的帐篷已经被搜查过,但终归不是很保险,呼延斫为了不让闲人接近阮炳才的帐篷,对外称阮炳才生了病,还让钦嘎在阮炳才帐篷门口还被泼了稀粪,臭气熏天,惹得人人都绕着阮炳才的帐篷走。 骑狼和阮炳才说上话,这还是第一回。 “怎么是你?”阮炳才问。 骑狼松开捏着鼻子的手,把篮子往桌上一搁:“你到底想做什么?” 阮炳才已经被臭习惯了,淡定道:“你又想做什么?” “今日大王子又是藏起人质,又是勾搭罗刹王,都是你撺掇的对不对?” “是啊。”阮炳才咳了一声,“但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去,你扯着我的领子,我喘不动气了。” 骑狼松手…… 阮炳才一屁股坐在榻上。 “我自然是想挑拨大王和大王子了,倒是你,这些时日也没闲着吧。” 骑狼面色稍缓:“我的目的与你想同。” 阮炳才略一思索:“莫非那女奴之事是你?” “是我。”骑狼道。 阮炳才点了点头:“那大王那边……” 骑狼做了个「下毒」的口型。 “事成后,你准备栽在大王子头上?” “对。” 阮炳才眼睛滴溜溜一转,又问:“那大王子你准备怎么处置?” “他弑父,自然有人收拾他。”骑狼眯起眼睛,“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能毒倒北戎大王的,定然是好毒药,那就顺便把大王子也毒了吧。”阮炳才道。 骑狼叹了口气:“我说阮大人,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总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们长了脑子,你想害二王子,到底有何原因。” “必须把二王子拖下水。”阮炳才果断道。 “二王子是我们的人。” “是,他现在的确是我们的人,可大王没了,大王子也没了,剩下一个他,你能保证他对王位不动心?” 骑狼沉默不语。 阮炳才道:“你看,所以要一劳永逸……” “我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当然,单凭你一人,也做不到。”骑狼道,“父子二人若都死于非命,别人自然会怀疑二王子,若自相残杀,便能让二王子得利,你不愿意他得利。 但可曾想过,一个对北戎心怀善意的大王,也许能将他的善意延续下去,这才是解决多年战乱的办法。” “瞧你这一脸杀人如麻的模样,说起话来,倒是圣光普照的……”阮炳才打量着他,“原以为你只是装作狨子的梁人,现在看来,你该不会一开始就是北戎人吧,所以才舍不得北戎四分五裂,互相争斗。” 阮炳才摸着下巴,“一个亲近大梁的王,会被北戎人爱戴拥护吗?唯有草原内斗,不死不休,才能让他们无暇觊觎我大梁山河。” 好吧,理念不同,但忍一忍还能合作。 “我从小学到的道理就是谁拳头硬听谁的,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但也看你做不做得到,就说我要做的那件事,也是用了非常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