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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大王还是大王子,疑心和戒心都很重,大王子每顿饭都是和钦噶一起吃的,你有无色无味,见血封喉的毒药吗?你有银子筹码能买通人帮你下吗?你有把握行动不会被人发现吗?” 阮炳才沉默了。 “你只有一张嘴,还没说服我……”骑狼翻了个白眼,“我早该知道,读书人嘛。” 阮炳才:“不与你争口舌之快,总而言之,罗刹王一事顺利进行,对你我都没有坏处,你千万别捣乱。” 骑狼没回话:“我也给你一个忠告,尽快夹起尾巴,呼延斫已经准备杀你了。” 骑狼趁着夜色离开。 而阮炳才回想起骑狼的软硬不吃,不由开始回忆盛斌的好处,这人虽是宁统的人,但笨笨的很好忽悠,也挺听话的。 骑狼走了两步,脚步一转,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宴席结束,呼延斫将罗刹王带进了原本关押程琥的帐篷。 帘子一掀,程琥安坐其中。 是呼延斫派人带走程琥,现在也是他把程琥送回来,这一进一出的关键,就在于无人时,程琥对罗刹王说的一句话。 “我始终都在这里啊。”程琥懵然道。 罗刹王死死握住拳头。 他素来对大王恭敬有加,纵然旁人总说他们罗刹部撑起北戎半壁江山,他不必屈居人下,他也从未生过异心。 可没想到他的忠心对呼延律江来说,不过是一场笑话,事关女儿性命,呼延律江也要如此蒙骗他。 这些年的隐忍和效忠,终归是喂了狗! 罗刹王拂袖离去。 呼延斫没追上去,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程琥见罗刹王一走,立刻焦急道:“大王子,你可别忘了我。” “放心吧,明日你就能回家了。”呼延斫对他眯起眼睛温柔一笑。 程琥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昨夜与大王春风一度,霍容画并没有被送走,她明白这是呼延律江新鲜劲儿还没过,但是能维持多久也说不准。 她独处的时候,总反复想着自己的计划。 杀呼延律江并不容易,最好就是在呼延律江已经喝醉之后,趁他神志不清,把药喂下去。 但这还不够,她可以被当做凶手,但她更希望呼延斫也能入局。 可要牵连呼延斫,事情的难度就翻倍了。 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呼延律江帐外的重重守卫,只要呼延律江发出一丁点不对的声音,护卫就会冲进来。 第四十四章 放火 承平帝四年,十月二十三日,辰时。 天已破晓,霜融枝头。 江宛上城楼的时候,发现楼上步步弓手,严阵以待。 她身后,妃焰带着被塞住嘴也绑好的罗刹女。 弓手让开位置给她,江宛向下望去,眼下梁军与戎兵对峙,城楼下除了有眼熟的呼延律江的人马,还有一队人马,身上用梁人的铠甲武装,但都穿得乱七八糟的,仿若是罗刹王的人。 程琥被推到马前,按倒在地,长刀横颈。 “开城门则保他不死。” 宁剡看向江宛,江宛对他点了点头。 宁剡便道:“大王别急,先看看这是谁吧。” 妃焰往罗刹女腰间束了绳子,拎起罗刹女就往城楼外一放。 绳子被几个梁兵拉着,颤颤巍巍的,罗刹女被堵着嘴,叫都叫不出来。 罗刹王立刻纵马向前:“把刀挪开,都把刀挪开!” 他下马,把程琥颈边的长刀往后一扔,然后拔了自己的佩刀,抓住程琥的头发,把刀架在程琥脖子上。 他身边的谋士用汉话高声喊道:“一人换一人,你们不伤公主,我们也不会伤害这位少爷。” 呼延律江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 今日交换人质是假,攻城才是真,不过没想到这些梁人倒是十分警惕,这城楼上码着的弓弩手委实不少,看来也是做足了准备的。 不过正好,罗刹王如今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竟为了救女儿便与大王子勾结。 如今大王出征,大王子和二王子也都去了,唯有骑狼,又被呼延斫派了任务,留在营地里。 当然,呼延斫的任务对他来说是小事,他自己要做的任务才是大事。 昨夜有人给他送了信来,约他今日去右营三里外的树林里相见。 他如期赴约。 没想到是余蘅。 时间紧迫,余蘅拣了要紧的事问,又仔细交代了他该如何行事。 聊完了这些,骑狼本要上马离开,余蘅却道:“十年了,你欠我的已经还清,骑狼,以后路怎么走,全凭你自己乐意吧。” “殿下,其实属下……” “那孩子不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你好自为之。”余蘅点到为止。 骑狼策马回到营地,有赖于呼延斫对他的信任,骑狼如今的行踪都被默认为呼延斫的交代。 时间掐得刚刚好,骑狼刚到,便见营地西北方起了火。很快,八方火起,整个营地陷入了混乱。 余蘅手中的人虽不多,放火的事倒还能做,不过这些人放了火,也没能活着回去。 冬日干燥,枯草连绵,火势一起,便要将一切烧个精光似的。 不过内外营地间挖了半人宽的壕沟阻隔,这火并不会烧到内营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