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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爱吃的,我也不给他夹,他也没有提出反对。这人真好养活,我又喜欢了。 肖不修默许大家可以喝一点酒助兴,但明确我是不许喝一滴酒的。 我压根就没想喝,所以也完全不在意。周围的食客们也吃得很尽兴,甚至有些有文化的人都开始念诗助兴了。这地方真是有文化呀。 我侧头看着这些人,好像有几个是要去秋闱的学子,还有一些是练武之人,当然还有一些男男女女的朋友们,本都是陌生人,在这样的地方相遇了,自然要抖一抖自己的知识水平,露露脸嘛。 听着听着就变味了,似乎有些男人正在对身边的女子许下誓言,希望未来的岁月里定下白首盟约之类的。 我立刻竖起了耳朵,肖不修将脚架在我的椅子下方的横板上,这样他高一点的膝盖正好可以给我当靠背,我侧着身去看那群已经为起哄的男男女女。 有个书生模样的说道:“带我功成名就,许你花前月下。”对面那女子娇羞地低下了头。 有个习武之人说道:“待我名满天下,许你当歌纵马。”身边那女子也是豪放,直接仰头喝了一碗酒。 有个琴师也跑来凑热闹,对一个舞者说道:“待我弦断音垮,许你青丝白发。”那舞者直接倒在他的怀里,围观者热烈地鼓掌助兴。 “这不是骗子么?用最美的谎言诗来骗一个女子的痴心等待,太过分了。”我实在忍不住,出言道:“我若是你们,我就会说:待你名满华夏,我已厌倦厮杀;待你高头大马,青梅为妇已嫁!想要珍惜眼前人,就赶紧给她幸福,谁知道意外和死亡哪一天来呢? 万一明日洪水还小山崩地裂,你还谈什么理想和奋斗,一切都是瞎掰,都不如给喜欢的人现在就盛一碗汤来得实际一些。” 这话一说完,那几个男人都愤怒地看着我,觉得我戳破了他们私欲,实在是过分,那个性格鲁一点的习武者甚至都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来。不过,我身后的肖不修和身边南厂的侍卫,怎么可能让他靠近呢。 我也真是狐假虎威的典型代表了,“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待我名满天下,许你当歌纵马。等你名满天下的时候,都不知道多大了,万一都七老八十了,哪里还能够当个纵马呀,连马都爬不上去了,就剩下喘气了。 姐姐,别嫌我说话直接,幸福这种事情,就是尽快,抓住,眼前,一起。别相信誓言和承诺,都是假的。” “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情感?”那女子反问我。 “听说的呗。”我笑着说,“你问问你周围的人,哪一个不知道点故事呢?只有珍惜你的人,才能够得到幸福,其他的都是瞎掰。” “那妹妹你呢?找到珍惜你的人了么?”那女子问道。 “有啊,你看这一大桌子人都特别稀罕我!”我笑得真是灿烂,心里却想着:这样的日子只怕也不长久了,我迟早就要跑掉了,你们都别稀罕我才好。 奇怪,我怎么有点像渣女。身后的肖不修帮我加了一块鸡肉放在我的碟子里,低声说:“你再说下去的话,我们就要跟人家打一架了,你看看都已经有人要动手了。” “没事没事,您是肖大人,不怕的。”我回头贴着他的耳朵说道。 这小姐姐忽然笑了,“原来妹妹已经有了珍惜自己的人,并且就在身边,所以才如此笃定呀。” “啥?”我楞了一下,她说的是肖不修么?大家都看着我和肖不修,大约是期待什么答案。我笑着对他说:“若我再破奇案,可否免了我那两千军棍?” 肖不修也笑道:“做梦!” 第一百四十八、皇上的老师死了 回京城歇了两天,肖不修很忙,一天到晚看不到人影。我正好偷个懒,自己去洗了一大堆衣服,找肖十七做了些可口的食物,然后跑去文书处翻了翻最近有没有事情发生。 当然,我还在陈一陈二的掩护下,偷偷溜进宫里,看看我那冷宫装修得如何了。 目前已经将内部改造完毕,正在晾干油彩等着装地板和衣柜。味道很大,我可不想那么快去住,至少再等半年吧。 看着天色尚早,我就溜到隔壁的藏书阁看看书。陈志典独自坐在二楼的窗口,认真地看着什么。 我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他,忽然在想:若是没有他妹妹的事情,此时此刻的他或许也早就娶妻生子,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 老婆孩子热炕头,一粥一饭一茶,可能也挺充实的。现在,他安静地坐在这里,眉眼之间很平和,没有了之前的撕心裂肺,和费尽心机,反而有了种超离的陌生感。 他可能是感应到了我的存在,目光从书本上移开,看到我正在站在院子中央抬头看着他。他给了我一个礼貌的微笑,问道:“小七回来啦?” “嗯,昨天回来的。”我问他,“我要喝茶!” “好,我给你准备。”陈志典放下了书本,站起身去备茶。 我上了二楼,看到他已经准备好了茶具和热水,倒像是专门等我而准备的。 “哦,我自己看书的时候也会喝点茶,不是为了你,我也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他最近倒是精进了,居然能够读懂我眼中的意思了。 “嘿嘿,日子过得不错,但皇上给你的编修事情做完了么?”我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坐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