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熊孩子石头

    天来？父亲李大山不解其意，就问是什么意思。这个名字颇有些玄机，道士也不好说破，于是解释说，李和里同音，天来是该来的那天来的。意思就是在该来的那天，孩子来到你们家里。

    道士说，这个名字的寓意深远，这个孩子将来不管走哪条道路，都会道路亨通。结果好，一切都好。李家也会借此光大。于是李天来的大名就这么决定下来。

    姓名对孩子一生有重大影响，道士起了这么好的名字，这赐名的恩德也就很大了。李大山恭恭敬敬的奉上一瓶香油，十元香火钱，一篮子鸡蛋作为答谢。道士见主家大方，干脆好人做到底，又表示允许孩子将来去自己那儿免费学习文化。

    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自从道士赐名之后，李天来和玄明子之间就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李天来从三岁起，上清宫仿佛有一根线牵着，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往道士那儿跑，道士也总是热情款待，有时用各种谷物豆子掺杂在一起熬煮城香喷喷的百子粥，有时用蘑菇野菜加面粉做成菜粥，把李天来小肚子喂得溜圆。俗话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要抓住一个小孩子，更是要抓住孩子的胃。在这个小孩子的身上得到了证实。

    李天来在道士和家庭的双倍喂养下，精力极其旺盛，是李家村里最为顽皮的的一个野小子，每天爬高上低，追鸡逗狗，摔爬滚打。看见这个孩子这么皮实，禁打又禁踹，禁摔又禁拽的样子，于是村里人都叫他石头，有点叫他臭石头，破石头。村里人习惯叫人外号，时间长了，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大名是李天来。

    家里有这样的熊孩子，家长也是操不完的心。三天两头就会有人来家里告状，说你家的石头又打人了，又祸害人家瓜果了，又在地头烧火烤人家的玉米了。其中来告状最多的就是邻居春妮的母亲，说最近一些天，听见自家的母鸡咯咯哒的叫，却总也找不到鸡蛋，并指出好几次在鸡窝旁边看见你家的石头。

    石头的父亲常年不在家，在外地打工。母亲淑芬是一个普通的善良的农村家庭主妇，没有什么文化，也不会教育孩子，但是知子莫如母，她最了解自己孩子的秉性，只要有人来告状，就知道必然是自家孩子惹祸了，于是养成先道歉的习惯，表示回来一定要好好的教训石头。

    可是每次看见自己的孩子在外面玩的跟个泥猴似的，大声喊叫着“饿死了饿死了”的跑回家里的时候，善良的母亲忍不住先让孩子洗手洗脸吃饭，想等孩子吃饱后再好好地说说他。可是这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一吃完饭就倒下睡着了。母亲于是就先将处罚记下，下次算总账。这样一天天的下来，这个总账也在不断的增加，最后母亲干脆选择性的忘记了。石头还是我行我素。好在石头虽不断惹祸，都是无伤大雅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左邻右舍也不是认真计较，只是嫌这孩子有点烦人而已。

    这一天，春妮的妈妈又找来了。淑芬赶紧迎上前去，心想，这孩子是一天也不让人安生啊，这又是惹什么祸了？

    刚要先开口道歉，却见春妮妈妈笑着对她说：“谢谢你啊嫂子。”淑芬一愣。春妮妈妈说：“昨天要不是你家石头，我家春妮就没命了。”

    原来，昨天李天来正在路边爬树掏鸟窝，就听见下面有人大声哭喊。向下一看，是春妮被一条蛇挡住去路。这条蛇明显是一条毒蛇。李天来赶紧哧溜下树，跑过去二话不说，一把抓住蛇尾，还没等毒蛇反应过来，就倒提起来，就像玩绳子一样抖动不停，抖动把一条蛇变成一条草绳子。毒蛇完全瘫痪不动了。李天来抓起路边石头，一下子砸烂蛇头，又安慰春妮：“别哭了，等会吃烤蛇肉。”说着去路边收拾了一些柴草枯枝，掏出一盒火柴，点起火来，将蛇剥皮，用树枝串起来架在火上烤起来。

    吃货总是很耐心的。石头不停的翻转烤肉串，不多时，就闻到蛇肉烤熟后散发出肉香。李天来撕下一小条，请春妮吃肉。春妮开始不敢吃。石头也不以为意，说：“这条蛇是你带来的，蛇肉有你一份。你不吃，那我就开吃了。”说着就撕扯一条条雪白的蛇肉吃起来。后来春妮也忍不住也撕扯一条品尝，发觉虽然略微有点土腥气，但是肉香很浓郁，于是食欲大开，和李天来一起分食了这条蛇。不大的一条蛇让两个孩子吃的心满意足。石头说：“蠢妮子，下次再遇到蛇，记得叫我啊。”

    春妮不满的说：“我叫春妮，不是蠢妮子。”

    回到家里，春妮只吃了一点东西就饱了。母亲经过询问，这才知道两个孩子野餐的事情，不禁为闺女捏把汗。那种毒蛇，若是被咬上一口，回不到家就没命了。于是提着鸡蛋来感谢。淑芬客气一番，收下鸡蛋。同时也为自家孩子感到后怕。平常碰到毒蛇，躲都躲不及，这孩子竟然把它当做美食，做烧烤吃了。

    于是，在石头吃晚饭的时候，母亲开始数落。以前在孩子吃饭的时候，母亲奉行食不语，从不开口。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危险。毒蛇啊。可是李天来迷迷糊糊的说：“危险？没有危险啊。我看见那条蛇，就知道有好东西吃了。伸手抓起来就打死了。” 母亲见跟这孩子说不通，只好说，等你爸爸回来跟你说吧。

    其实，抓蛇吃蛇肉的事情，李天来已经做过多次了。有毒的，无毒的，大蛇，小蛇，只要看见，一概捉住吃掉。捉蛇的本事，还是那个道士教的。玄明子告诉石头，抓蛇要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尾巴，用力抖动，不管什么蛇都得老老实实的。并用绳子来回抖动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