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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许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不过不一定是心跳,也可能是挂在墙上钟表的声音。 滴滴答答,扑通扑通。 我再次问自己,这样会开心吗? 被理解、被需要、被尊重、被保护和被依靠,会开心吗? 相拥取暖,会开心吗? 我没有说话。 太宰不错目地注视着我,神情好像是笃定且自信的,但眼神中不小心泄露了几分紧张。 良久,我站起身,推开椅子。 “想让我做你妈,你就直说呗。” 太宰愣了一下,表情错愕地看着我。 “诶?等等?!我不是——” “等我考上东大,我们就和解。” 我板着脸打断他,语速飞快地说:“只是和解而已,多的就别要求了。你先坐在这儿,我去拿医药箱,你的伤口需要重新处理一下。” 我没有看太宰的表情,直接转过身。 刚走出去两步,身后传来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有个人猛地飞扑过来,在身后抱住我。 “喂!!!” 我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太宰整个人都挂在了我身上,沉甸甸的。 他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还在我的脖颈间蹭来蹭去。 嘶,好痒…… “我说的是等我考上东大,不是现在!” 缩着脖子,气急败坏地想把他从我身上甩下来:“我还没有原谅你呢!你快松手啦,不然揍你哦!” “不想松手,让我再抱一会儿嘛,就一会儿~” 太宰话音含糊,在我身后黏黏糊糊地说着:“刚刚好紧张啊,别看我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可是看到那个清汤面的时候,差点以为这是最后一顿了。” 我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就被对方意识到,结果被缠得更紧了。 “压着我头发了,快松手!你是八爪鱼吗?!” 好不容易把太宰从我身上扒下来,我离开餐厅,给安吾先生打了通电话。 这个时间一般人早就睡了,但我敢打赌,非一般人的安吾先生肯定还在加班。 果然,电话很快被接通。 “高穗?” 对面除了安吾先生的声音,还有纸页被翻动和键盘的敲击声。 “怎么这个时间打过来?” “安吾先生,太宰不是因为行踪不定导致危险性持续不能下降吗?会不会影响他洗白?” “按理说是会的,太宰的观察期会无限延长,只要观察期不结束,他就始终是‘劳改犯’的身份。” 我眨了眨眼睛:“那由我做他的24小时监视人,应该可以降低危险性、缩短观察期吧?” 异能特务科作为一个表面上不存在的秘密政府组织,除了进行间谍活动,在暗处维护公共治安外,还有一项工作是“监视”。 异能特务科有一份名单,名单上都是一些无组织异能者,他们的异能很危险,会对社会造成损害。为了防止这样的事发生,异能特务科会对这些人采取监视活动,对其所有行动进行管理监督,一旦发生意外,就必须将其除掉。 就比如说排在那个名单首位的“杀人侦探”绫辻行人,他的异能可以无视任何因果、令犯人死于非命,因此被称为“特一级危险异能者”,一直是异能特务科的高度监视对象。② 总之,我是有做监视人这个权限的。 坂口安吾沉默片刻,问我:“你和太宰有仇吗?难道你们做室友的时候他惹你不痛快了?还是最近他做老师的时候惹到你了?” “为什么问这个?” 安吾先生的语气十分纠结:“因为你主动提出做监视人啊,监视人有权力先斩后奏,你不会是想借机干掉太宰吧?” 我:“……” 本来没这个想法,安吾先生这么一提,我怎么还突然有点动心呢? 但是我肯定不能承认动心啊,于是义正言辞道:“作为异能特务科的活人和死鬼,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会损害组织名誉和利益的事呢!安吾先生您太小看我了。” “咳,抱歉。” 我话锋一转,单手握拳,义愤填膺道:“我明明是想拿着鸡毛当令箭,用监视人的身份命令太宰脱光衣服跳草裙舞!” 安吾先生被呛到了,咳嗽好半天后对我说:“咳咳咳……那他要是跳了,记得录一份视频发给我。” “ojbk!” 我恶狠狠地说。 挂断电话,我抱医药箱回到餐厅。 熟练地给对方包扎上药后,我收起工具,用指尖敲了敲桌面:“我现在是你的监视人,你的观察期到什么时候,由我说了算。” 太宰眨了眨眼睛:“所以?” 我掏出手机:“总之你先跳个草裙舞吧。” 太宰:“???”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三次元梗 我当着太宰治的面这样说道: “我不喜欢太宰治先生的文学作品。” 这瞬间,太宰蓦地凝视着我,微微地动了动身子,那种表情仿佛被人捅了一下似的,但又立即稍稍倾斜向龟井那边,自言自语般地说:“你尽管这样说,可你还是来了,所以还是喜欢的呀。对不对,还是喜欢的呀!” 现在,我也和当时的太宰一样年龄,我渐渐体察到他当时受到初次见面的青年来这么一句“我不喜欢你的文学”时的心情,因为我也曾遇到过几回这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