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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沈羲和一笑:“殿下,我倒是有一计。” “哦?你说。”萧华雍颇感兴趣。 “不如将王爷永久囚禁如此,生死不论。”沈羲和眸光一转,“我有个下属懂推骨之术,我们寻个与王爷体型相像之人,推出王爷的模样,再让如今的巽王机缘巧合之下遇上这个失忆的‘阿爹’,带他获得殿下堂兄的信任,不愁我们大事不成。” “推骨之术?”萧华雍听说过,那位传授他易容之术的人说过,易容之术逼真却易被拆穿,推骨之术才是最无法揭穿的易容之术。 一旦按照一个模子推骨出来,就与这个人永远一模一样。 “你们——”巽王面色终于沉下去,他听着他们商讨如何对付巽王府,对付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嫡长子,他分得清哪些是虚张声势,哪些确有之能。 他们二人合计,绝非糊弄他! 第200章 我就是吃味儿 “王爷铮铮铁骨,不惧严刑拷打,我那些雕虫小技,在王爷这等铁血男儿身上也无甚用处。”沈羲和是真的钦佩巽王的毅力,普天之下能够扛得住萧华雍折磨的人恐怕屈指可数。 “唯有另寻他法,不瞒王爷,我擅调香,能调出一种迷人神智之香,使人记忆混乱。”沈羲和幽幽道,“我将人以推骨之术扮作王爷的模样,再使他记忆混乱,令郎便是再聪颖,只怕也很难将一个自己都以为自己是王爷之人试探出真假。” “何须告知我这些?”巽王冷声道。 “能速决之法,我又何必舍近求远?”沈羲和淡声说着,转身间给萧华雍递了一个眼神。 萧华雍唇畔多了一丝别样的笑纹:“伯父,你无非是为巽王府筹谋,十年前陛下年富力强,十年后伯父应当多考虑考虑,侄儿与兄弟们都已经成年,伯父可有想过,他日若是登上皇位之人是侄儿,堂兄会如何?” 巽王身子一震,他之所以没有立刻自尽,绝了萧华雍的念想,并不是还抱着一丝被营救的奢望,而是不知萧华雍是谁,不知萧华雍的深浅,想要亲自试探试探。 对上面前这个极其俊美的侄儿,他的眼眸银辉凝聚,如渊似海,深不可测,探不到底,他一早就应当猜出自己心中隐忧,却没有一开始就直戳此处,就是要向自己展示他到底有多少能耐和法子。 更是拖延到最后一击即中,绝了自己讨价还价的机会。 “陛下皇子诸多,个个允文允武,殿下手段了得,却也未免过于自信。”巽王却不轻易松口。 “孤当然自信,孤是正统嫡出。”萧华雍适时地亮出了身份。 巽王瞳孔一缩,他泛紫的唇微微颤抖,他猜测过萧华雍所有的身份,唯独没有猜过皇太子! 皇太子,陛下的皇太子,人人皆知有这么个人,可人人都不曾将这个人放在心上。 他就像一个隐形人,任何事都令人无法想到他的身上,这是多么可怕之能方能办到? “今日孤便给伯父一个选择,是由伯父起头,让堂兄带着巽王府投靠于孤,还是伯父要赌一赌,孤是落败者,巽王府能够保全?”幽闭狭窄的地下密室,萧华雍的声音很轻。 没有一丝威胁逼迫的语气,他说得云淡风轻,却自有一股王者的霸道。 沈羲和目光越过摇曳的烛火,落在面前伟岸高大的背影上。 曾有人对她说,有一种人天生王者,如何来描绘实是说不清道不明,他日若是遇上,自会明白。他举手投足之间云淡风轻,握乾坤,掌风云,定生死。 一个选择,选择忠于陛下,还是暗投萧华雍,巽王陷入了两难的挣扎。 沈羲和一见到巽王松动,便道:“王爷,若是令郎投于殿下,殿下对下素来宽容,自不会立刻动神勇军,令郎亦不会被陛下猜忌与厌弃。殿下登基之前,令郎依然是陛下的心腹,殿下登基之后,令郎亦有从龙之功。”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巽王突然笑出声,笑声由低渐高,笑到仿佛声嘶力竭才收敛笑意,“太子殿下,康王府被灭,是否你一手主导?” “不是。”沈羲和上前一步,“康王府是我做局。” 巽王双眸锁住沈羲和,不知何时布满血丝的眼,变得阴郁与审视。 沈羲和面色坦然:“想来王爷已然知晓我是何人,康王府与我因何不能共存,王爷心中亦有数。我亦知王爷有一次问,是想知晓殿下是否为排除异己,丝毫不顾念亲缘。 我能替殿下代为作答,古往今来有几位帝王不是踩着兄弟姊妹的鲜血坐上地位?” “殿下亦是如此作想?”巽王不理沈羲和,直视萧华雍。 萧华雍温和的眸光从沈羲和身上挪开:“伯父,侄儿若说不是你信么?到了此刻,问这些有何用?侄儿无需骗你,康王府败于呦呦之手,便是呦呦不出手,我亦不会留康王府。” “为何,为何你不要康王府投诚?”巽王又问。 “康王与伯父不同,侄儿看不上他。”萧华雍淡声回答。 巽王有些恍然颔首,他忽然仰头,深深叹了口气:“多谢殿下垂青,望殿下放过巽王府……” 巽王敛眸,缓缓垂下头,淡淡的血腥之气拂过沈羲和的鼻息,她面色大变:“不好!” 萧华雍闪身上前,却还是晚了一步,巽王咬舌自尽了。 --